这个女人简直是……
他深呼吸,按下情绪,“走吧。”
他现在又累又困,确实不应该跟个女人在门口讨论他的身材。
沈微澜走在最前面,姿态慵懒的朝电梯走。
薄司寒去办理入住,她也没有等他意思,先一步回到房间。
将自己重重的砸在大床上,她看着吊灯恍惚了一瞬。
薄司寒会跟她住一间吗?
想着这个问题,她倏地又坐了起来。
刚刚梁陌在陪他办理入住手续,会安排他们一间房吗?
领了证,办了婚礼,再怎么没有真实感,她跟薄司寒也是真正的夫妻了。
夫妻自然是要睡在一起的。
那今晚……
一抹红晕爬上沈微澜的脸颊。
抬手扇风,她长长的吐出口气,都结婚了,有些事确实也不该太矫情。
哪怕她讨厌薄司寒,也知道在婚姻里,自己阻止不了这件事的发生。
正想着,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沈微澜的心脏骤然一缩,来了吗?
她深吸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变得镇静才去开门。
门一开,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微的凝固,“是你啊,什么事?”
梁陌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薄总让我来问一问,你现在要不要用餐?”
“他人呢?”
“薄总在楼上总统套房。”
“……”
总统套房,她怎么忘了薄总的身份呢,当然要住最好的房间,难道跟她挤一间吗?
她到底在想什么?
梁陌,“沈总?”
沈微澜回过神来,“不用了,我之前吃了东西不饿,洗完澡就睡了。”
“好的。”
梁陌转身离开。
沈微澜关上门,她没什么表情的走到浴室,看了眼水位,默默关掉了水。
该泡澡还是得泡,至于新婚之夜……
捧起水扑在脸上,温热的水缓解了她的尴尬。
泡了个澡,沈微澜爬到床上继续睡觉,然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输了跟苏宛的赌约,她心里实在是不痛快,他没能来按时参加婚礼这件事,像是一根刺横在了心里。
可是面对薄总亲自送到米兰的台阶,她不下也得下。
这口气,忍不下去,也得忍。
想也知道,等她回到临城,要面对怎么样的舆论,大概这一年的谈资,都要由她承包了吧。
唉。
沈微澜想到这个,忽然心情就不好了。
她想过会被薄司寒薄待,但是怎么都想不到他会缺席婚礼,一丝怅然在眼中浮现。
薄司寒对苏宛的好和偏爱,那是临城人尽皆知的事。
她成了薄太太,看似是她赢了,可她自己心知肚明,在爱情面前,她一直都是输家。
她跟苏宛是同一天认识的薄司寒,可爱情这种事就是这么毫无道理,哪怕她样样都比苏宛出色,也毫不妨碍那个男人眼中只有苏宛。
不过无所谓,她不在乎。
薄司寒的在乎,凉薄得像是冬天哈出的气,风一吹就散了。
他喜欢苏宛又怎么样,归根结底,他最爱的还是权利。
沈微澜唯一庆幸的是,在年少无知的时候,短暂的被他的外在迷惑,却没有泥足深陷。
所以,即便现在跟他一起困在婚姻里,她也并不惧怕。
最多就是相敬如宾,她已经做好了跟他相看两相厌的准备。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手机忽然想了起来。
这么晚了她不想被人打扰睡眠,可是看见苏宛的名字,她深吸口气接了。
视频通话。
苏宛拿着手机,靠在病床上,清纯的脸上噙着一抹淡笑道,“沈微澜,晚上好,你的新婚之夜,我想再赌一把,嗯……就赌司寒不在你的房间。”
沈微澜,“……”
面对她无比自信的话,沈微澜像是被人甩了一个耳光。
先前输掉的那个赌注,让她一个人走完了婚礼,成了整个临城的笑柄。
而这一次,又被她给说中了……
新婚之夜,薄司寒确实不在她的卧室。
苏宛可以理直气壮又无比自信的说出这句话来。
沈微澜了解薄司寒的野心,而苏宛却是抓住了薄司寒的心。
在感情方面,沈微澜不是她的对手,是个彻底的输家。
如果不是她跟薄老太太骨髓配对成功,嫁给薄司寒的就一定会是苏宛。
沈微澜看着屏幕里清秀温婉的女人,慢慢扯起一抹笑来,“你一定很后悔吧,如果你没有强行把我母亲的墓迁出沈家,我也不会跟薄老太太要求嫁给薄司寒,那现在跟他在米兰度假的就是你了。”
苏宛脸上的笑僵住,随即勾勒出一抹阴冷的讥讽,“你嫁给他又如何,等着吧,我会让你跟在沈家时一样生不如死,沈微澜,从亲情到爱情,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我要亲情做什么,沈韬死都死了,至于爱情……”沈微澜慢慢松开了紧捏着的拳头,轻轻嗤笑一声,“我说过了,你想要就留着好了,我又没想让薄司寒爱上我,我得到他的肉体就行了。”
“沈微澜!”苏宛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你简直不知羞耻!你不要做梦了,司寒根本瞧不上你,他不会碰你的!”
“是吗?”沈微澜卷着发尾,表情淡然的说,“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今晚我就去看看,薄司寒这层纱到底有多薄。”
“你敢!”
“我当然敢,我现在就去换一身性感睡衣。”沈微澜冲她挥挥手,“晚安,苏宛,祝你做个好梦。”
说完她就挂断了视频电话。
沈微澜丢掉手机,气恼的瞪着看了好一会儿。
瞧不上她,不也娶了。
她就不信,苏宛连他们夫妻之间的房事也能控制!
沈微澜闭了闭眼,拿起手机打给梁陌,“薄司寒的房间号是多少?”
几分钟后,她敲开了楼上的总统套房。
薄司寒刚洗完澡,边擦着头发上的水,边拉开了门。
看见是她,他没有多少意外,也没有要请她进来的想法。
男人站在门口擦着头发,“沈总,有事吗?”
“有。”
“什么事?”
“洞房!”
沈微澜推了他一把,从旁边的空位子钻进了他的房间。
薄司寒,“……”
他愣了一秒,旋即转身跟了进去,“沈微澜,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坐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像个骄傲的女王一样看着他,“刚刚不是说了,找你洞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