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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扭头看她,冷淡道:“我小孩子害怕追债的坏人是应该的,我又不是你女儿。”
阿花眼神闪了闪,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又沉了几分。
“你很不讨人喜欢你知道吗?”她的语气一改平时假装出来的温和,透着几分古怪的恶劣和嘲讽。
“没有人喜欢你,你亲爷爷亲奶奶都不喜欢你。”
她阴沉地盯着我,一字一顿道。
我停在了楼梯口。
阿花的话就像一根尖利的刺,狠狠地扎着我尚且年幼的心脏。
我紧紧攥着衣角,将白色的旧T恤衫捏得皱皱巴巴。
静默半晌后,我终于回头直视这个女人。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坦然地与这个女人对视,她原本丰润的脸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一双总是带着虚伪笑意的吊梢眼此刻眼球凸出,肿如桃核,血丝遍布,放大的瞳孔内充斥着无尽的恶意和嫉恨,形如恶鬼。
我怔了怔,一些被大脑刻意屏蔽的记忆开始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阿花挺着大肚子身下流血的样子,病房里医生的摇头叹息,心电监护仪刺耳的“嘀嘀”声,奶奶又哭又笑的表情……还有夜晚的脚步声,拧动门把手的声音,闹钟的“嘀嗒”声,无尽蔓延的怪异黑影,滴落的鲜血……以及……那张攀爬在天花板上诡异笑着的人脸。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大脑似是承受不住汹涌而来的讯息,一时间有些眩晕。
太阳落山了,照射在黎家小楼上的最后一丝天光隐没。
恍惚间,我听到周围若有似无地传来软体动物爬行蠕动的粘腻声响,裹挟着阴冷潮湿的恶意,从四面八方向我所在的中心地带侵蚀。
我猛然回神,冷冷地望向阿花:“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坐在我前方几步处的阿花此时已经形销骨立,全然没有了她原本富态的身形。
她瞪着那双饿鬼般凸起的眼球死死盯着我,突然扯了扯枯槁的脸皮,竟是咧嘴笑了。
她的笑容跟那晚天花板上的那张鬼脸一模一样,几乎没有肉的脸颊边竟还挤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
“你是怪物。”
我沉声道。
此时的我竟是出奇的平静。
“令人恶心的怪物。”
我的话立时激怒了那个怪物,她狰狞扭曲着从椅子上爬起来,尖利怪诞的声音从她喉管里发出:“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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