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连续有四五天的时间,魏泽骞都没来公司一趟,明桉也没有机会能够见到这个男人。
正总因为投资款迟迟不到账的事情,逼得她很急。
明桉头疼得不行,晚上还发烧了。
第二天早上,她到ZQ时,得知了魏泽骞今天总算来公司上班的消息,但是那位助理却依然将她拦在门外,礼貌说道:“明小姐,请您先填表格吧。”
见他还要填表?
明桉皱着眉看纸上的内容,什么姓名、部门、申请理由等等。
她一边拿起笔,一边在心里小声吐槽:“这又不是在探监......”
表格填完后,助理没拖延,立刻就送进了魏泽骞的办公室里,他出来得也快,只让明桉接下来耐心等待就好。
然后,再无下文。
一整个上午等待的时间,明桉还觉得挺好熬过去的,不过午休的时候,她担心魏泽骞以她出去吃午饭不在公司为由,会说第一次的申请过期无效,便只吃了一块放在抽屉里的小饼干。
她连卫生间都没怎么去。
正总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像是夺命的连环炸弹。
直到下午,也没什么动静时。
明桉不耐烦地起身了,直接就想去敲那扇一直紧闭着的办公室门,助理眼疾手快地将她拦下,小声劝道:“明小姐,您还是按照魏总的意思来吧。”
“再耐心等待会儿,如果惹魏总不快了,我们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做派,像是位“暴君”。
明桉也是铁了心的要见。
她大不了下班也不走,一整个晚上都堵在这门前,魏泽骞总不能永远都不回家,或者跳楼下去吧?
虽然......他的休息室里应有尽有。
临近傍晚,快下班时,突然有个其他部门的男员工上来,他甚至都没看助理一眼,直接就去敲了办公室的门。
“进。”
里面传出一道低沉的嗓音。
那男员工就这么简单快速地进去了。
明桉当即冷tຊ笑了一声。
原来,这“规章”是仅仅针对她一个人的。
她也没去找助理要什么说法,毕竟对方也只是一个拿钱打工的,在等那位男员工汇报完事情,出来时,明桉直接跑到了门前,大声朝里面质问着:“魏泽骞,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也只是有工作方面的问题要和你聊而已。”
助理见状,屁股都夹紧了,他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虚汗,低声道:“明小姐,哎呀……您别这样呀。”
“你别拉我,这与你无关,我也不想和你说什么。”明桉躲开了对方的触碰。
下一秒,头顶有阴影笼罩。
魏泽骞出现在门旁,皱着眉,居高临下地问道:“吵什么?”
他就要迈步出去。
明桉有些急了,转过身,对着这男人的背影就是喊道:“魏总是又急着要去约会了吗,您对工作就这么不上心?”
这话果然激得魏泽骞回过了头。
他掀了掀眼皮子,漫不经心回答道:“怎么。”
“你还管得着我?”
明桉自然是清楚,她绝对没有资格能管,深吸了一口气后,才逐字逐句地回答道:“我知道你是公司的老板,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但是也请你设身处地为下面的员工想想,他们都还等着推进任务好完成交差呢。”
魏泽骞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他脖颈间突出的喉结滚了滚,哑声反问道:“那你设身处地过我么?”
明桉愣了愣。
回过神来时,这男人已经转移了话题,睨视着她,神情冰冷:“你要聊什么?”
“关于投资的事情。”明桉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遍,并要求得到具体的打款日期,她也考虑了很多,碍于两人间的身份,“不管你之前是什么样的想法,你现在想反悔不投也行。”
“我只要你一个确切的答案就好,我的上司还一直在等着我给他做汇报。”
反正无论如何,她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被骂懦弱也好,骂爱逃避也可以。
她就是想爷爷了,她要回自己真正的家去休息一段时间,并且带爷爷去大医院里做身体检查。
魏泽骞敛了敛眸,周身都散发着一股不想应付的冷淡,他顿了顿,才出声回答:“你们只交了一份商业计划书上来,还缺材料。”
也算是有耐心了。
他补充道:“广电总局的备案材料、制作团队和邀请人员包括制作周期,这些东西都需要。”
有的板块并不是由明桉全部负责的。
她默默记下后,又问道:“还需要其他的东西吗?我会整理好后一起交给你的。”
免的,以此为借口,交上去一项就又多出来一项需要的,来回不断乱折腾。
“没了。”魏泽骞爽快地说着,“不过,ZQ收齐了资料以后,还要进行项目风险评估。”
他给了机会,但不会开任何捷径后门。
明桉再次拧起了眉头,问道:“那需要多久?”
面前的男人不甚在意地回答道:“等着。”
或许十天半个月,或许一年两年三年。
明桉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答案,在魏泽骞继续往前走时,她也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倏然间,魏泽骞转过身,瞥了一眼她,轻蔑问道:“我下班回家,你要跟着我一起走么?”
“明小姐,最近很缺炮友?”
明桉声音哑了哑,没能说出话来。
恰在此时,电梯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就是那日明桉在公司门口看见坐在商务车里的女人,她迫不及待地把手机屏幕亮给魏泽骞看,笑着问道:“泽骞,你快看这条裙子漂亮吗?”
魏泽骞真的低头看了一眼,回答道:“有点小了吧?”
“你怎么会知道啊!”
他淡然一笑,丝毫都不避讳其他人的存在:“因为——抱过啊。”
如此亲密。
明桉感觉自己的脑袋又开始晕乎乎地重了起来,她迟钝着,仿佛有个透明的密封罩子封闭着她,令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其实,她也能够想明白。
她接受不了这个男人有未婚妻,也接受不了做地下情人的关系,自然也就会有其他女人不会介意。
选择从来都不是唯一的。
至少,她永远不会是那个唯一。
魏泽骞没再给她一个眼神,而是朝着旁边的那个女人,笑着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