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话完,佣人心领神会,纷纷忙咯起来,给她擦脸、擦手、擦腿。
但汗水止不住地冒出。
“陆总,这位小姐一直在冒汗,不要去医院吗?”
女佣仓皇的话音,落入陆星涵耳中。
陆星涵确定九爷不会伤人,但自从老大成了九爷的弟子,这几年来,何时受过这样的苦?都怪那对姓霍的父子!把老大连累到这般境地!
忽然一个来电铃音响起。
屏幕上的显示极度刺眼:“贱霍”
陆星涵的手攥得越来越紧……
他接通了电话,厉斥:“霍斯年,你还敢打电话过来!”
霍斯年原本是来邀请“莫医生”参加君晏的生日宴。
这会听到男人的声音,胸腔迅速燃起一团火,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他似笑非笑道:“陆总?这不是莫医生的电话么?原来陆总跟莫医生也不清不楚,我那个前妻秦轻轻知道么?”
霍斯年虽然知道秦轻轻跟秦轻轻是同一个人,但还是明知故问地挖苦。
陆星涵现在管不得老大对外伪装的那些身份,这口恶气,他必须给老大出了。
“明天下午三点,京都拳馆,一对一。”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霍斯年握着手机的掌心越来越用力。
这是在跟他宣战?
“爸爸,莫医生会来吗?”霍君晏手里抱着一个篮球兴致勃勃地跑过来。
霍斯年摸着他的头,严肃道:“放心,君晏后天的生日宴,我一定会让莫医生来。”
“好的,我相信爸爸!”
霍君晏抱着球跑到别墅外,和佣人一起玩球。
霍斯年看着私人球场上儿子高兴的模样,心中一紧。
借着这次生日宴,他要让秦轻轻承认自己的身份,让他们母子相认。
至于凌潇那个女人,冒认了这么多年的母亲,伤害君晏的心,决不可原谅!
他开着跑车,离开别墅。
一小时后的京都第一医院。
凌潇的病床,还是只有一个护工。
床上全身绑着绷带的女人几近疯狂。
这么多天,她动也动不了,说话都费劲。
最难受的是,霍斯年连一眼都没看过她……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迈入。
凌潇看不到是谁进来,担心又是秦越城那个恶臭男人,全身绷紧。
直到一个低沉、醇厚的声线落入她耳间。
“情况如何?”
虽然霍斯年这句话是对旁边的护工说的,并不是对她,但凌潇听到声音的那刻,几近泪如泉涌。
“斯年……斯年你终于来看我了,斯年……我好痛,全身都好痛啊……”
她哀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病房。
霍斯年眼尾一紧,语气漫不经心道:“看来,恢复得还不错,至少说话底气还有。”
恢复……不错?
凌潇有些惊愣,她全身都绑着绷带,难道他看不到?
她每说一句话,嘴唇都开裂渗血,他还能听出底气?
但她可不敢责怪眼前的男人,继续哀求道:“斯年,你能不能送我到国外去治疗?这里的医生太敷衍了,我住了这么天,还是动不了……”
“想去国外?”
霍斯年说话间,已经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凌潇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香味,激动不已,她竭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手,想要伸向他……
只可惜,纵使她用尽全身力气,绑着绷带的手依然纹丝未动。
她眼泪直涌,嘴唇颤抖,半天才应了句,“是,我想去国外,我想早点好起来。”
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个废人……
“可以,我安排你去国外。”
不过,不是去治疗,而是,送她感受人间至苦至痛的地狱!
霍斯年心想到这里,眼神一凛,忽然唇角勾起,淡淡问:“还记得两天后,是什么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