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思云
简介:车衡微微一笑,“她现在已经变了许多了,每日我回家,都是她给我做饭,还找了村里的李大夫学医,有模有样的。”顾鹤林只是听着,他这几年看够了车衡被宋思云欺负,劝了车衡无数次,却是没办法让他改变心意,但他肯定不可能相信宋思云有朝一日还能变好,总觉得是车衡在为她说好话。进了杏树村,快到家了,顾鹤林又说道,“考天德书院那事儿你得放在心上,只要你考上了,念书的钱不用愁,我爹娘都说愿意供你,到时候你可以坐地起价,谁出价高就跟谁。”
车衡经常听顾鹤林说起家中的事,只觉得十分有趣,而顾鹤林却是苦不堪言。
今日他又说了许久,见车衡面带微笑,他哼了声,“你就是看热闹,这么闹腾的爹娘没摊在你头上。”
车衡轻轻划拉了一下算盘,没说话。
顾鹤林认识他也有三年了,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自己的爹娘,他想,车衡心里应该还有些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也许就和他爹娘有关。
自己总是在他面前提起爹娘,也许他心里很难受呢。
车衡说,“伯父伯母这么闹,但是感情也没受影响,还是十分恩爱,这就够了。”
顾鹤林被安慰到了,点了点头,“我也只能这么想了,闹吧,闹腾点儿也热闹,不要找我断公道就行了。”
他怕车衡难受,又说起让他去考天德书院的事,车衡没理会他,顾鹤林想劝,结果来了客人,他只得作罢。
等车衡到了可以回家的时候,顾鹤林都还在香满楼待着,他疑惑,“你这是被你爹娘闹得连家也不回了?”
顾鹤林起身,“你这腿能走回家吗?我今日得空,特意来等你的,我赶车送你回家去。”
车衡这才知道顾鹤林在香满楼待了快一个时辰,竟然就是为了等着送他回家的,他想拒绝,只不过顾鹤林已经拉着他要上车了,他知道拒绝不了。
“多谢。”
顾鹤林说,“你跟我说什么谢,我怎么帮你都是我自愿的,不用谢,你这腿伤又复发了tຊ,肯定要好好养一阵子才行的,忘了我爹当初的嘱咐了?”
车衡不说话,顾鹤林让他坐好,自己赶着驴车走了,等到了乡间路上,安静了许多,他这才又继续劝他。
“车衡啊,还是那句话,你重情重义不是件坏事,但是也要多为自己考虑啊,别让宋思云太拖累你了。”
车衡辩解道,“她没有拖累我,照顾她的这几年,是我从小到大最开心的日子。”
顾鹤林听了这话就冷嗤了声,“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被她欺负成这样,你还开心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人就喜欢受虐。”
车衡微微一笑,“她现在已经变了许多了,每日我回家,都是她给我做饭,还找了村里的李大夫学医,有模有样的。”
顾鹤林只是听着,他这几年看够了车衡被宋思云欺负,劝了车衡无数次,却是没办法让他改变心意,但他肯定不可能相信宋思云有朝一日还能变好,总觉得是车衡在为她说好话。
进了杏树村,快到家了,顾鹤林又说道,“考天德书院那事儿你得放在心上,只要你考上了,念书的钱不用愁,我爹娘都说愿意供你,到时候你可以坐地起价,谁出价高就跟谁。”
车衡笑了,“你这是想把我也拉进去?谁争赢了才算完啊?”
“大不了一人一半。”顾鹤林往院子里望了一眼,想着宋思云那不讲道理的样子就头疼,他真不知道车衡怎么能坚持这么久的。
“我就不进去了,明日我来接你,不许拒绝,你答应去考天德书院就算是谢我了。”
车衡说,“我不会去考的,家里离不开我,我要好好照顾思云。”
顾鹤林听了这话,咬牙切齿地下了车,“你是不是傻啊?宋思云就是懒了点儿,又不是个傻子,你不在身边她能饿死不成?你自己都说她现在能自己做饭了啊。”
车衡不想跟他说太多,指了指院子里,“我就先回去了,我知道你是好心,想让我有个好的出路,只不过以后不用再提了,我不会去参加科考的。”
“那你那么努力地读书做什么?”顾鹤林只觉得疑惑又气愤,车衡在香满楼有空就看书,还给人家抄书,一边赚钱一边读,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车衡说,“不参加科考,难不成就不能读书了?我读着高兴行不行?”
顾鹤林被气得失去语言能力,跳上了车,“行,你厉害,算我白操心行了吧?”
他赶着驴车走了,车衡在后面说,“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等顾鹤林走远了,他这才进了院子,不过宋思云并不在家,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今日有顾鹤林送他回来,时间就要短一些,宋思云算着时间出门的,这会儿刚去河边捞了鱼往家走。
李强捕鱼的确是有一手,又会叉鱼又会下网,今日他教宋思云叉子叉鱼,收获颇丰,一人分了一半。
“思云,你要是想好好学,我下次把家里的渔网找出来教你,好些年不用了,可能需要修补一下。”
宋思云笑着说,“我也就是自己嘴馋了想吃鱼,拿渔网也太麻烦了,今日多谢你教我叉鱼。”
其实她自己也会,野外求生本领,怎么可能不会,但是让人教一下比较站得住脚嘛,正好在河边遇上李强,她也就虚心求教了。
宋思云用稻草提着三条半大的鱼往家走,想着晚上用来红烧好了,应该会很好吃的,想着就要流口水了。
两人走到半路,正巧碰上顾鹤林赶车经过,顾鹤林本就一肚子气,又看到宋思云跟个男人有说有笑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停下车就叫住了她。
“宋思云,你觉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车衡照顾你这几年,尽心尽力,你那么折腾他他也没叫过一句苦,你凭什么不让他去读书?”
宋思云一头雾水,“什么书?”
“天德书院,别以为我不知道,定是你不许他去考。”
宋思云说,“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天德书院啊?”
她紧接着又问了句,“这位仁兄,你是谁啊?”
她其实有点儿印象,但是原主的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实在没办法辨别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顾鹤林听她说不认识自己,再次丧失语言能力,缓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是益元堂的大夫,我叫顾鹤林,和车衡是好友,记起来了?”
还是很模糊,没办法,原主实在是不关心跟车衡有关的人和事,就算是见过的她也不放在心上。
“记得不是很清楚。”
顾鹤林咬牙,“宋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