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沈先生您是洲海市有名的慈善青年企业家,像您这样的老板应该更懂法吧,我只是在依法办事。闹大了对谁可都不好看。”
沈淮州嗤笑一声,眼底是赤裸裸的嘲讽。他从名片夹里掏出一张名片,按在对方的胸口,靠近。
“年轻气盛,想着锄强扶弱匡扶正义,我能理解。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
他笑了笑,“不过人还是要为自己着想,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要不然你打电话问问,看看你们所长怎么说?”
我怔怔地望着沈淮州,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幅模样,和我印象中的沈淮州完全不同。
在我的记忆里,沈淮州是一个温文儒雅,充满书生气的一个人。他待人温和,总是笑盈盈的,从来都不会发脾气。
可眼前的沈淮州,冰冷,充满了戾气和嚣张,甚至有眉眼间多了一丝丝狠毒。
他是什么时候变的?还是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个人,只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警察面皮青紫,紧咬着牙关,转身一言不发地进了其中一间办公室。
等他再次出来时,脸上的表情无比复杂,
震惊,忌惮,记恨……我从来没有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过那么多种表情。
“你们走吧。”
沈淮州微微一笑,又恢复了我印象里文质彬彬的模样。
“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希望你们能严惩那个人。走吧,老婆。”
沈淮州朝我伸手,我握住他的手,拿着包包站起来。走了几步,我又停下,终究还是心软了。
“老公,要不然还是算了吧。那个人确实挺可怜的,他那样就算关他一年也没什么用,不能用正常人的思想去对待他。”
我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人,不知道他们的烧傻了为什么爱往女厕所跑,可能是民警夸大其词,也可能是确有其事。
我把对方揍了一顿,也算是出气了。况且这件事我确实也有错,再怎么样,我也不能动手打人。
我只是方才听那个警察那么说,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等从派出所出来,外面已经下起了雨。
雨势很大,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路边的柳树张牙舞爪地舞动着四肢,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我挽着沈淮州的胳膊躲在屋檐下,“老公,你怎么会认识派出所的所长啊。你居然敢那么和他们说话,我都快吓死了。”
“那些人就像是弹簧,你强他就弱。”
沈淮州伸手接雨滴,笑得轻蔑
“整个洲海市的GDP有一半都是我的功劳,我认识一个区区所长不是很正常。别看他们平时耀武扬威的,在我面前可孙子得很。”
沈淮州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和讽刺,我微微打了一颤。
沈淮州确实有这个资本,他接手了公公的公司之后,短短三年的时候就成了洲海市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带动了整个市的GDP。
这也侧面证明了一点,沈淮州和政府里的人来往密切。
也是,自古以来官商本就是一家,什么地方要拆迁,哪哪要竞拍文件还没下来,这些企业家早就知道了。
“你今天不是去逛街了,怎么什么都没有买?”沈淮州看似随意地问,实则是在试探我。
那个跟踪我的人真的是沈淮州派来跟踪我的,肯定早就和他汇报过了,这个时候我只能说实话,但又不能全说。”
“我心情不好,随便转了一圈,又去了商场。本来肚子疼想上个厕所,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真的好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