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市长,你好。”程楠是家里花重金堆出来的,气韵神态是不必说。
“你好。”
徐言其在高位任职这么多年,跟程楠打招呼就像在给下属打招呼,压倒式的气质把程楠比了下去。
两人相对,徐言其站在高处,程楠站在低处,经过时间沉淀出来的魅力加持,程楠心中自觉矮了徐言其一截,但今天他有备而来。
“知予有给徐市长说过她以前的事吗?”
徐言其打量着他,“你说。”
好像听人报告事情的领导口吻。
“知予算半个孤儿,自从她五岁时母亲离开,她就和缠绵病榻的爷爷相依为命。你知道她是怎么养活自己和爷爷的吗?刚开始,她靠在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菜,后来靠帮别人打零工,就连上学都是政府资助的。”
程楠挺直了背脊,静心挑选过的西装穿在身上为他的气质加分,裴知予这些只有他知道的过往也让自己在徐言其面前得到了很高的优越感。
徐言其情绪不易外露,只有一双眸子可以看出他隐约显露出来的心疼。他一直知道裴知予小时候过得不快乐,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
她的肩膀是那么单薄,但要扛起一个家,该多么痛苦。
得知这些,徐言其做不到完全冷静,微动的声音揭开他镇定自若之下的真面目,“你想表达什么?”
程楠站在原地没动,离徐言其几步路的距离,接受徐言其审视的目光,“你和你的家人,如果接受不了她这样的过去,就请你放开她,有人会为她保驾护航。”
幼稚。
徐言其淡笑,“多谢你对我老婆的关心,但为她保驾护航的人只会是我。”
即便他十分确定自己和裴知予的心意,但他还是没忍住爆发醋意。
“程楠,知予不是物品,即便没跟我在一起,她也有选择别人的权利。”
程楠无话可说,面对这个男人,他意识得到自己的差距,心酸的难受最终化成一句,“祝你们幸福。”
两人相对而行,擦家而过,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徐言其交给陈含章的任务要提前了。
夜里两点,裴知予终于拍完那场夜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小别墅,后面一天没有她的戏,她终于可以正常休息。
敲门,无人开门,裴知予正狐疑着弄钥匙将门打开,入眼是一地的蜡烛,还有用玫瑰花围成的桃心状,桃心里面铺满花瓣,上面躺着一个小盒子,旁边立着一张卡片——请老婆帮我打开。
小脸发烫,裴知予蹲下身将盒子拿在手里打开,一枚戒指。
她往手上戴,大小很合适。
裴知予很难想象市长在弄这些东西时的情景,嘴角的笑意扩大,心跳声重到回荡在她耳朵里。
还未来得及开灯,悠扬的钢琴声在别墅中响起,随着门后吹来的风穿入她的耳朵,流进她的五脏六腑,沁人心脾。
钢琴声是从楼上传下来的,她往楼上走去。
楼梯上也被绕满了小小的霓虹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像萤火虫带引她往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