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妍咬着牙，窘迫得脸都红了。
“你别胡说八道乱叫人，告诉我，为什么自己跑回来了？”
宋小星低头，脚尖在地上画圈，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
“他们，他们都说姐姐被人包养了，在学校里没人喜欢我，也没人和我玩。”
听到这里，宋诗妍心头一紧，面色苍白，天旋地转。
“你别听他们胡说，都是假的。”
她颤抖着声音轻声解释，但语气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惫感。
他们没结果，关系见不得光。
跟包养有什么区别呢？
这说辞，她连自己都不相信。
宋小星抬起头，眼角含泪，“我知道了姐姐，是我不懂事，我马上回学校。”
转身拿书包时候动作太急，书包从手中滑落，散落一地。
他慌张地弯腰去捡，宋诗妍过去帮忙，手一抖，随即散落出几本书，上面赫然用红笔写满侮辱性的字句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么长时间，小星一直被孤立，被嘲笑。
她却浑然不知。
刚还责备他，还吼他。
这个姐姐当得简直太不合格！
她鼻子一酸，心如刀割般疼痛，顷刻间泪水模糊了视线，紧紧抱住瘦小的弟弟。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顾江北站在门口目睹这一幕，眉头紧锁，不过几分钟就下了决定，丝毫不带商量地。
“小星在家歇一歇，下礼拜转到同泽小学去上学，我安排。”
同泽小学是凛城最好的私立学校，整栋教学楼都是顾江北捐的，安排个人不费什么力气。
他将姐弟俩带出老宅，启动车子，并未多言。
车内的二人皆沉默，气氛压抑到爆炸。
宋诗妍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发呆，丝缕江风顺着车窗吹进来，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她满怀心事的样子落在顾江北眼里，他声音罕见地温和了几分，这是他此时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温柔了。
“那都是些小孩子，不懂事，乱说的话你不用太放心上。”
宋诗妍转过头，软软地靠在副驾驶的褐色真皮椅背上，眼中疲惫，声音沉沉地。
“他们说得没错，我和你之间，见不得光的。”
顾江北皱眉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些，手指骨节泛白。
“以后不会有人敢这么说你。”
宋诗妍像是没听见一样，喃喃道。
“没人说，我就不是第三者了吗？反正你还是会娶冷小姐。”
顾江北沉默，没说不娶。
也没说娶。
转头看向后座已经熟睡的宋小星，宋诗妍深吸一口气。
“私立学校的学费很贵，我欠你太多了，顾总我们直接一点，能不能给我个明确的结束时间。”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顾江北怒火中烧，猛地踩下刹车停在路边，盛怒之下他的眼神就像是淬了冰，就这么冷飕飕地盯着她。
直接点，好啊，那他干脆也把话说清楚。
“我很好奇，你这么着急去找他，他能给你什么？”
宋诗妍差点磕到头，他突如其来的怒火让她恐惧，更让她不解。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