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喻几欲崩溃。
“不要!”
她发了狂地挣脱了保镖的桎梏,却被人反剪了手掌按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爸爸晕倒在大雨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都已经认下了不属于自己的罪受尽了折磨,可她爸爸又做错了什么?
难道她在监狱里被活活折磨了三年,这还不够吗?
宴临渊抓起了林思喻的脖子迫使她抬头,雨幕浇灭了男人最后一丝温度:“看清楚了吗?!你爸落得这个下场,都拜你的自私所赐!”
这一刻,林思喻终于明白,真相和解释根本不重要。
宴临渊只需要一个宣泄怒气的工具。
林思喻认命垂下视线,不就是磕头吗?这三年来,她磕得难道还少了?
她缓缓撑起身体,熟练跪好,嘭嘭以头抢地:“是我该死,是我罪无可恕,求求宴总让我亲自磕头赎罪……”
“那你可要磕快点,什么时候满一千个,就什么时候放了你爸!”
宴临渊说完便转身离开,身后“砰砰”的声音不断加快,他没有回头,可心头却没来由一阵烦躁。
这种怪异的情绪持续到他上车,直到手机响起,见来电是医院,宴临渊立刻接听。
“宴先生,不好了,宴小姐的抑郁症忽然加重,又闹着自杀了!”
宴临渊脸色一变:“务必照宴好她,我马上到医院!”
半个小时后。
宴临渊赶到病房,宴淮苓已经苏醒了。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突然冲进他的怀里崩溃大哭:“临渊,临渊,我的孩子没了!医生说我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我不能做妈妈了!”
宴临渊心疼地将人抱住怀中,看着这张苍白如纸的脸,想起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眼中是止不住的暴戾与狠辣。
“伤害过你的人,我会让她百倍奉还!”
缩在男人怀中的宴淮苓察觉到了那一丝杀意,眼中闪过隐秘的得意。
入夜。
林思喻磕完一千个响头,就被宴临渊的保镖带着,扔进了病房。
她草草沐浴,没来得及上药就昏倒在病床上。
昏沉间,她好像又回到了监狱那个潮湿昏暗的厕所,被人按着头,死死塞进马桶里,无法呼吸,无法逃脱!
“不啊——”
“啊!”
林思喻睁开了眼,却对上了一双猩红色的眸子,原来梦里的窒息感,竟然是宴临渊掐着她的脖子!
“放……放开……”
一身酒气的宴临渊犹如索命的恶鬼:“林思喻,你竟然还能睡得着?!”
“你害淮苓失去了孩子,害的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整整三年被抑郁症折磨摧残!你该死!”
林思喻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掰不开宴临渊的大手,呼吸越来越微弱,但男人的双目也没有丝毫动容!
意识逐渐消失,她快要死了吧……
死了也好,她死了,宴临渊就没有理由折腾爸爸了。
欠爸爸的恩情,只有下辈子再还了。
林思喻停止了挣扎,绝望的泪水滑下,沿着脸庞滴落在宴临渊的手掌之上。微润的凉意唤起了男人的一丝清明,他猛地甩开了手。
林思喻摔在地上,生理性的咳嗽,空洞的双眼却没有任何获救的喜悦,躺在哪里犹如一个破布娃娃。
“杀了我吧,把我这条命赔给你的孩子……”
林思喻微弱的低喃传入了宴临渊的耳中,又激起宴临渊暴怒,他一把拽起她,将人抵在床柱上:“你的贱命可不值钱!”
林思喻疼的发颤,嘴唇硬生生被咬破,鲜血染红她的唇,莫名妖冶。
酒意翻涌,化作一股热意直接冲向宴临渊的小腹。
他暗下眼,抬手将人扔到床上:“既然要赔,那你就怀个孩子赔给淮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