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姨避开程弗洲的视线,应了一声。
程弗洲阴着一张脸跑上楼去,嘀嘀咕咕拉着温开心回房间。
这仨小孩肯定是遇上事儿,不过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边月安排王军私底下查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边月摘掉黑框眼镜,捏捏鼻梁,按部就班地洗漱躺下。
睡前还要看看新闻,研究研究各类方针政策,不断筛选跟钟表行业有关的信息,直到夜里十一点,她终于关灯睡下。
睁眼是工作,闭眼前还是工作,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方方面面的事情……边月早已习惯了工作的压力,她吃过比现在还累的苦。
她是重男轻女家庭中的牺牲品。
五岁那年,弟弟出生后,边月便送到了奶奶家成为了留守儿童。九年义务教育一念完,家里让她下学打工赚钱。可边月硬是自己咬着牙白天上学,晚上在镇上的饭店端盘子,一块一块自己攒够了自己高中的学费。大学时候又办了助学贷款,平时一边做家教一边利用周末时间干各种兼职,同学戏称她是劳模中的劳模。
仿佛她天生就是个劳碌命。从小到大,生活的压力于她而言,一直都是一柄悬于头上的利刃,逼着她一直往前冲,永不松懈。
她早已习惯这种忙忙碌碌的生活。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充实,人生没有白活。
隔壁房间,程弗洲和温开心正在悄声说着边月的坏话。
“她这个人,就不正常,明明自己有家,过年都不回去,就在我家待着,眼睛里巴巴的全是我爸留给我的钱,”程弗洲提起边月,满脸的不屑,“不过问题不大。她就是一个工具人,暂时帮我管理我家的公司,仅此而已,你也不用太尊重她。”
温开心压低了声音,“你不是说她差点成了你后妈?”
“这不是没成呢吗!”程弗洲说着抬手打了下温开心的脑袋,“瞎叫什么边姨?挫我士气!等明年高考一结束,我就成年了,直接把公司给抢回来!不对,公司本来就是我的,是要让她乖乖给我还回来。”
温开心想了想这两次跟边月见面的经历,咽了下口水,“加油。”
“那个……你一定跟你妹妹叮嘱好了,不要随便扔进垃圾桶,不然让徐姨看见了,肯定又要跟边月那个女魔头讲,麻烦。”程弗洲睡前跟温开心小声叮嘱道。
温开心连连点头,拿出手机来给妹妹发微信。
人事那边办事向来拖拉,边月原本没报多大希望能在一周之内解决的,偏偏今天一上班,人事部送了个人上来,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边月看了眼简历,没立马应下,让人回家等信儿。
私底下一查,居然是人事部总监那刚毕业的侄子。
口子坚决不能开。
边月给人事那边去了个电话,在招聘条件中又加了一条,要有过五年以上经验的。
人事那边满口答应,动作也是一如既往地慢吞吞。
边月知道人事总监被驳了面子,办事肯定得更加拖拉,于是便要了一部分求职者的简历自己翻看。
其中有个三十八岁女人边月很感兴趣,名校毕业,有七年大国企秘书经验。
边月打电话给人事,决定亲自面试。眼下她真的需要一个人帮她,太迫切了。
人事有些犹豫,“她离开职场八年了,家里肯定还有孩子,精力不可能全部用在工作上的,而且边总,您最开始的要求不是更偏向于男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