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钟意回黎城和江煜等人吃饭的消息很快就有人发给了齐钟晚,言语之间的挑拨不要太明显。
【晚晚,你知不知道齐钟意回黎城了】
【她竟然敢回来,而且江煜怎么又和她扯上关系了?】
【该不会是江煜对她旧情难忘,白月光一回来别人就靠边站了吧,那你和他怎么办?】
【晚晚,你可千万别让齐钟意得逞!】
齐钟晚看到这消息的时候刚从浴室出来,病了这么久还没好,她整个人都因此变得阴郁,泡澡是为数不多能让她缓和下来的方法之一。
待打开手机看清上面的内容,压抑许久的戾气彻底控制不住,手机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贱人!都是贱人!"
她还敢回来!
还有江煜!
为了齐钟意将她丢进水里,害她病了这么久,连一次也不曾来看过,只是托人送来点不入流的补品聊表歉意,说什么这次下手没轻重,下次一定注意。
还要有下次?!
齐钟晚简直要疯掉。
“晚晚,怎么了?"
外头传来钟雅担心的声音,自从齐钟晚生病后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她想不开,一点动静都要冲过来看看才放心。
齐钟意立马变了脸,看着地上的手机碎片,乖巧地回了句:“没事,东西掉地上了。”
“这样啊,那你小心一些,别伤到自己……”
钟雅的声音远去,齐钟晚冷下脸,拿了角落的备用机出来,发了条消息出去。
会所里,吃饱了饭局很快就散了,夜幕降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公子哥儿们还有另外的娱乐,一顿饭下来仿佛又回到了齐钟意还没被齐家逐出家门前的样子,热情地问齐钟意和申媛去不去。
他们都不傻,江煜今晚的态度摆明了齐钟意他是要护着了,他们犯不着和江煜作对。
齐钟意今晚喝得有点多,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旁,听着他们商议着去哪儿玩,尽力装作清醒的模样。
本想说不去,结果申媛已经先一步喊了声响彻云霄的"去!今晚我要把程恪打趴下!"
显然,申媛也喝多了,与齐钟意喝多之后的安静不同,她像是被打开了某种的开关似的,平时不敢做的事恨不得挨个做个遍,一会儿的功夫就和程恪杠上了,非要去台球桌上论个高下。
嚷嚷着谁输谁就在朋友圈发狗叫。
程tຊ恪哪儿能怕她,两个人各骂各的,互相骂着走了,其他人跟过去看好戏,包厢里的人一下子就散了大半。
齐钟意安静地坐着,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
如果不是江煜熟知她的酒量也是看不出来的。
“钟意。”他端着特地问服务生要的醒酒汤放在齐钟意面前,"喝了会舒服点。"
齐钟意长长的羽睫轻眨,反应过来之后温软的脸冷了下去:“拿走,出门在外不能喝陌生人的东西。”
陌生人江煜:“……”
心脏再中一箭,他不死心,蹲在齐钟意面前耐心地问:“钟意,看着我,我是谁,是陌生人吗?”
齐钟意果真盯着他静静打量了好一会儿,然后毫不客气地推着他的脸将人推开,一脸嫌弃:“你谁啊,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
江煜:“……”
见江煜吃瘪,在场的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纷纷找了借口出去笑。
没有人注意到,一旁顾元洲清俊的脸上蔓上了微不可察的笑意。
想到上次齐钟意喝醉之后也没忘捂紧包不让人碰,这次当着江煜的面也知道外人给的东西不能喝。
不错,喝醉了酒警惕性还在。
江煜深吸了口气,十分好说话地起身:“好,我不靠近你,你自己喝了好不好?”
齐钟意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只是摆手说不喝。
不管江煜说什么也是那句话,不喝。
江煜实在没法子了,只能寄希望于顾元洲,齐钟意一向怕他,只要能让人把解酒汤喝了,一切都好说。
“小舅舅,不然你凶一下她,让她喝了再说,不然明天睡醒肯定头疼。”
顾元洲把玩着手中的金属打火机,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他:“自己没本事哄,找我?”
也不怕后悔。
江煜语塞,失落地道:“钟意她对我失望了,不相信我。”
找他就有用?
顾元洲眉梢玩味地挑起,扫了眼桌上的醒酒汤,而后倾身端过去放在齐钟意面前。
齐钟意歪头,不解地看他。
顾元洲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字:“喝?”
齐钟意刚想说不喝,瞥见他俊脸上的笑,拒绝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唇边。
男人薄唇轻轻勾着,眼尾微微往上扬,修长的手指落在碗边,那好像不是手,而是夺魂的弯刀,无声勾人。
心尖似被勾中,齐钟意低头看了眼面前的碗,缓缓抬起了手,"可耻"地改变了坚守的原则。
“美色误人。”
一碗甜汤喝完,齐钟意揉着鼓胀的肚子惆怅地发表了此评价。
顾元洲承认他被这一句话取悦到了,胸腔震动,低沉悦耳的笑声溢出喉咙。
笑什么?
齐钟意哼哼了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睁开朦胧的醉眼打量四周。
江煜立马过去想要扶她,被她伸手推开。
喝醉了的人哪能推得动他这个成年男人,江煜只是摇晃了下,齐钟意却险些跌倒,求生的本能让她双手在空中胡乱挥动,试图抓住点什么却什么都没抓住,反倒是江煜伸出去想要扶她的手被她一巴掌打开。
眼看着就要跌倒,腰间倏地附上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牢牢将她的小细腰箍住,稍稍用力就将人送回了座椅上。
“钟意,你没事吧?”江煜担忧地问。
顾元洲淡淡睨了他一眼,右手握着酒杯,指尖不自觉蜷缩了下,女人腰肢纤细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手上。
不盈一握,让人很想掐着那细腰将人步步侵吞。
顾元洲克制地垂下眼睫,眸光渐渐变得深沉。
齐钟意坐在椅子上,懵懵地望着他,刚刚那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懵了一会儿,被酒精麻醉得飘忽的脑子已经忘了刚刚为什么懵了,身体的冲动让她重新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
手腕被人一把抓住,扭头对上江煜关心的脸:“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