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幼毓
简介:“咳,石小子也在啊?是来给西岸送猪肉的?你对西岸可真好,这样婶子就放心了。西岸,你现在这腿有没有知觉啊?放心,就算你瘫了,爹娘也不会不管你的。许老太顿了顿,见魏韫
苏幼毓在张巧燕这里吃过的亏足够多,而且分家离开那天,张巧燕从她屋里偷偷拿走不少东西,从来到许家那天,张巧燕仗着许老太的喜欢时常拿原主出气,和许老太的可恶不相上下,甚至活埋事件也是现在的“好二嫂”撺掇的。她没有推脱,将钱拿过来数了一遍然后放在衣兜里。
“公安同志,你们看我钱也还了,这事能不能不追究了,都是我一时糊涂,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张巧燕的诚恳态度并没有让她彻底免了惩罚,公安同志还是将她带走了,三日后处理结果告知了苏幼毓和许家人,张巧燕需要关一个月接受改造。
许老太天天在家里骂张巧燕,把她藏着的钱拿得一分不剩,还撺掇许南周等张巧燕出来,这风头过了就让他们离婚,许南周早就不想和泼辣,没有眼头见识的张巧燕过了,自然乖巧听许老太的安排。
许老太拿光张巧燕的私房钱,把朱小华好不容易攒的五十块钱也拿走了,至于她拿走的苏幼毓的那些东西更是被洗劫一空,几个儿子身上的钱也全部没收。并在许家立了一番权威,把几个儿子训成孙子,孙子孙女们更是除了许大宝都成了鹌鹑。
许南周和许北风不满他们受了一通教训,魏韫和苏幼毓却拿着一大笔钱分家在外面潇洒,建议许老太到那边要孝敬费,当然那一千多块最好一起要过来。
许老太不用他们提议也是要走一趟的,装模作样提了一些烂果子就上门了,往日阻拦许老太最积极的许小宝和许圆陷在母亲被关起来的难过中没有吭声,即使明白是他们的母亲做错了事情,现在接受惩罚是应该的,可理智上可以明白,情感上无法面对,对于苏幼毓这个三婶情感复杂,一方面是愧疚另一方面是逃避。
“西岸,我来看你了,我可怜的儿子,幸好你醒来了,不然娘可怎么活啊?”许老太进院子之前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直到痛得飙泪才脚步匆匆走进去。
苏幼毓无法阻止一个母亲来看望儿子,不管这母亲心中有多少算计,想从儿子身上吸多少血。可她不想见到许老太那张伪善的脸,苏幼毓果断走到厨房,准备晚饭,许奚和许染也不想看到这个可怕的坏奶奶,因为屋子里有石歧保护魏韫,所以她们跟着苏幼毓跑到厨房帮忙。
魏韫静静坐在轮椅上,只和一进门的许老太对视一眼,淡淡喊了一声妈就将脸转向窗外,视线定在不知名处。
石歧今天是来这边送猪肉的,他们几个人成功猎杀了从山上跑下来毁庄稼的野猪,那野猪杀了之后,他作为杀猪主力得了不少猪肉,作为好兄弟,他当然不会忘了魏韫一家子,没想到刚要回家碰上许老太过来做戏,他自然态度坚决留下,省得这恶毒老巫婆做什么坏事。
“咳,石小子也在啊?是来给西岸送猪肉的?你对西岸可真好,这样婶子就放心了。西岸,你现在这腿有没有知觉啊?放心,就算你瘫了,爹娘也不会不管你的。”
许老太顿了顿,见魏韫没有动静,心里骂了一句“白眼狼”,然后继续笑着道:“你看你和西梦两个人也没管过家,要不咱们还是一起过?放心,你们还住这老房子,就是你让你媳妇把钱都交给娘,娘帮你们管。这钱啊!得精打细算地花,这些日子娘见你媳妇花钱大手大脚直担心,这未来ᴊsɢ用钱处可多着呢,哪能这样不节制。”
气氛一下子更加紧绷,许老太不在意魏韫原本有些柔和的脸刹那间收敛变得冷肃,偷偷又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一番龇牙咧嘴过后哭着想上前抓着魏韫的手诉苦。
“婶子,你掐自己大腿不疼吗?没想到你不光对儿子狠,对自己也不留情啊,我作为西岸的弟弟说句公道话,既然分家了,嫂子管家才合适吧?您这一把年纪了,管其他几个儿子和孙子已经够辛苦了,何必揽这事儿?”
石歧一向对年长者尊敬,可这许老太这么没皮没脸,实在不值得让人尊敬,想从儿子手里要儿媳妇的钱,她也好意思?
许老太面上狰狞,想到当初那事儿对于魏韫也许伤害很大,可她觉得自己没错,那会儿魏韫跟个活死人一样躺在那儿,她只是想让他解脱,要怪也得怪苏幼毓,早说她会什么针灸,自己肯定不会干那事儿,现在关系也不会成这样。
许老太还怀疑这一切都是苏幼毓在使计,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不辛苦,不辛苦,天底下父母都是想着为了孩子好,那会儿计较自己多累呢。诶,当妈的永远比媳妇操心,儿子啊,娘突然想起来,你媳妇以前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懂医术,还会什么针灸,你说她要是早说自己会那些能治好你,爹娘和你亲兄弟们怎么忍心埋……想着帮你解脱呢?我们也是好心办坏事儿啊,你会原谅我们的,对吗?”
许老太没什么文化,唯独阴阳怪气以及教训儿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她觉得魏韫那么聪明肯定想到了这一点,说不定还会和苏幼毓大闹一场呢,她一想到儿子教训那赔钱货,心里就乐开了花。许老太说了太多话觉得累了,一边埋怨苏幼毓和魏韫不知道给自己倒水,一边从带来的烂果子中挑出仅剩的几个好果,三两下吃完。
魏韫有军人的敏锐,从许老太进门开始,她的一举一动都呈现在他面前,内心多少年来期盼父母关爱的柔软的心渐渐冰封,注定得不到的何必强留?就算他自己可以继续委屈下去,可他的孩子还有受了太多苦和苛待的妻子也不能陪着他过前些年那样无助的日子。
“娘,以后我每个月给您五十块钱赡养费,至于西梦,她受了太多苦也没有这责任,她的钱都是她自己的,谁都不能有什么想法。往日种种,我不想计较,毕竟您生我养我一样不容易。”
言尽于此,许老太终于明白那个处处听她话的儿子不在了,她心中微微刺痛,她坚定认为这不是对魏韫的不舍,而是对于养了一只白眼狼,有了媳妇不要娘的儿子的愤怒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