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什么宋氏,什么跳楼都渐渐被人们抛在脑后。
只有薄祁安,日复一日在睡梦里看着宋珍珠从楼顶重重砸在自己面前。
女人死前还会朝他露出笑,一遍遍地问:“现在你满意了吗?”
直到这时薄祁安才会从梦里惊醒。
他攥着那个还未拆开的礼盒,喃喃自语:“你凭什么觉得你的死可以惩罚我?”
……
生日当天,薄祁安还是打开了这份“早到”的生日礼物。
一对白玉的袖扣静静躺在深蓝色的包装盒里,袖扣中间被雕刻上精巧小兔。
兔子袖扣?
一些本该被薄祁安忘记的事,却忽然浮现在眼前——
那还是刚搬到临江别墅的事了。
热恋期的人总是热衷于在恋人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宋珍珠躺在薄祁安的腿上:“阿晟,我送你一对袖扣,就做成我生肖兔子的模样好不好?”
他垂眸看着女人:“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宋珍珠眸中带着狡黠:“我想你每个举手低头都能想起我。”
薄祁安却觉得兔子袖扣太幼稚了,又不好拒绝,只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啊,但我只要你亲手做的。”
宋珍珠却特别高兴地要和他拉勾:“一言为定。”
薄祁安不觉得这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真能亲自做这么小的东西。
这事很快就他抛到脑后了。
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宋珍珠承诺的袖扣竟然真的送到了自己手中。
薄祁安伸手将袖扣拿起,却发现底下还压着什么。
他心跳有点加速,将东西扯了出来。
那是折成爱心的小纸条,上面只写了:“生日快乐阿晟,愿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常相伴。”
薄祁安好像透过张折纸还能看到宋珍珠当时充满期待的样子。
这样美好的祝愿,现在却像诅咒一样叩在他里的心上。
男人忽然大笑不止,很快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年年有今日,岁岁常相伴。”
……
薄祁安觉得自己好像病了。
他脑子里除了宋珍珠再也没法装下其他事。
于是他整日将自己喝得烂醉,在酒精里逃避现实,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门却被“砰”地打开。
唐懿被屋里的酒气熏得皱眉:“薄祁安,你是想喝死自己吗?费劲心思拿出来的公司也不要?”
薄祁安看着她张张合合的嘴,脑子里却挤满了宋珍珠的身影。
他伸手将唐懿抓紧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珍珠,我好想你,你再叫我一声‘阿晟’。”
唐懿却愣在这个滚烫的怀抱。
良久,她才转头注视着薄祁安,手指描摹着男人消瘦的脸庞。
而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早就睡着的人搬回卧室。
翌日清晨。
薄祁安悠悠转醒却意外触碰到大片温热的肌肤。
他倏地睁开眼,利落地翻身下床,才发现躺在身边的是唐懿。
薄祁安眸色微沉:“你怎么在这?”
唐懿从容地穿着衣服:“你好几天没去公司,电话信息都不回,我只能来这找你了。”
薄祁安闻言却冷声问道“我问你为什么睡在这?”
唐懿抬眸与他对视:“我们是未婚夫妻,躺在一张床上很合理吧。”
她没等薄祁安说话,再次开口:“祁安,你准备什么时候兑现你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