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寂静一刹,接着响起蜂鸣般的议论声。
阮心竹看了眼二等功勋章,又看了底下的顾时彦。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出他此刻岿然不动的神态。
阮心竹闭了闭眼,再开口却是道:“我有没有破坏过别人的感情?就请顾队长自己澄清一下吧。”
众人的视线都移到了顾时彦身上。
顾时彦站起,望着那个一脸不服气的男人,沉声道:“不论她私下如何,但她的英勇,和她所救的人,都是毋庸置疑。”
此话一出,男人不出声了。
领导也将二等功勋章颁给了阮心竹,还不忘训话:“以后要端正自身,为消防事业做建设。”
阮心竹接过勋章,攥紧了手里的勋章,尖角扎着掌心的肉,也不觉得疼。
面上,却还是对着领导硬挤出一个笑,敬礼:“是!”
从领奖台上下来,阮心竹来到顾时彦办公室。
黑眸紧紧盯着他,带着说不出的失望:“刚才大会上为什么不澄清?”
顾时彦抬头看她,语气平静:“我是你未婚夫,就算说出来,大家未必不会觉得我在袒护你。”
一口气就这样堵在了阮心竹心口。
这任谁听都觉得是借口的话,顾时彦却说得冠冕堂皇。
阮心竹想起,当初她和同期进队的学员争留队名额,有人怀疑她文考时作弊。
是他坚持调取监控为她证明清白。
他还是当初的顾时彦吗?
阮心竹憋红了眼,却不肯掉下眼泪,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婚礼的时间越来越近。
婚礼前两天。
阮心竹来婚房找沈方梨,开门见山:“你的房子周围已经没有记者,再者像你这样的人,会只有一处房产吗?你赖在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沈方梨,我和时彦要举行婚礼了,你应该搬出去了。”
说完就要走。
沈方梨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阮心竹,你觉得是我破坏了你们的感情,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时彦他心里还有我。”
阮心竹脚步一顿。
“你们是要举行婚礼了,可婚礼这个事很了不起吗?”
沈方梨走到她面前,挑眉:“你还不知道我当时和时彦为什么分手吧?当时他准备好了婚礼,想要娶我,是我后悔了,才没有结成婚。”
阮心竹从没问过顾时彦和沈方梨的过去。
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初他们也到了结婚的地步。
阮心竹苍白的唇微颤:“所以你现在后悔了?”
沈方梨双手抱胸,直接承认:“我还喜欢他,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阮心竹只觉可笑。
刚要说什么,就瞥见了门口顾时彦的身影。
他黑沉的眸子注视着沈方梨,似乎没有看到她。
阮心竹的心好像被锤了一下,传出一阵钝痛。
沈方梨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顾时彦,瞬间变了脸色:“时彦……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到……”
顾时彦打断她:“你搬走吧。”
沈方梨脸色白了白:“我知道了,我会搬走,毕竟你们要结婚了,我不会让你第二次结不成婚。”
顾时彦说完,就上前拉着阮心竹离开。
两人一路无言。
走了许久,阮心竹率先开口:“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让她住下去。”
她声音平淡,可无端端便有些讥讽。
顾时彦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说过,婚房是借给她应急的。”
阮心竹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
顾时彦也转身,望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
晚风似乎吹走了一些东西。
转眼到了婚礼当天。
阮心竹一袭婚纱,等在休息室内。
顾时彦和她拍了几张照片,就有队友将他叫了出去。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阮心竹低头看向沙发,顾时彦把手机落在这里了。
铃声锲而不舍,阮心竹随意接起。
手机那头传来陌生的男声:“请问是顾时彦先生吗?沈方梨小姐出了车祸,正在夕早市医院抢救,需要人签署手术同意书,您能现在来一趟吗?”
阮心竹脑袋一片空白。
而身后传来顾时彦的声音:“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