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深和蒋来一搭没一搭聊着,他们聊的内容徐晚不懂,也也无意听,徐晚这才得知蒋来的职业是安保员,之前出任务去了,昨天才回的北城。
他们也聊到了商场那个事件,那案子恰好是蒋来的师傅负责办理,蒋来回来就听说了,闹得很大,舆论一直在关注,现在案子还在办理,一般情况下,要等热度过去才会对外公开,而且事关重大,都惊动上边了。
蒋来得知徐晚当时也在事发现场,看向徐晚,说:“秦小姐,那你没事吧?”
徐晚摇头,“没事。”
蒋来,“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能躲多远就多多远,在安全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报警,千万别自己去涉险。”
“嗯。”她点点头,不太饿,就只喝汤。
菜都上齐了,傅忱深点的都是徐晚喜欢吃的,看她不夹菜就喝汤,傅忱深拿筷子往她碗里夹菜,他还说:“别浪费,都吃完。”
徐晚:“……”
下午吃了那么多烤红薯,现在根本不饿,吃不下。
她瞥了碗里垒成的小山堆,筷子拨了拨,她忍不住轻声说:“不要再给我夹菜了,我吃不下。”
傅忱深温声说,“多吃点,你太瘦了。”
徐晚护着碗,往旁边挪了挪,免得他又往她碗里夹菜。
傅忱深被她的小动作逗笑,嘴角弯了弯。
坐在对面的蒋来也看见了这一幕,眉头微不可查皱了一下,没有声张,假装察觉异样。
蒋来突然说:“对了,陈湛被放出来了。”
提到陈湛的名字,傅忱深脸色还是一样,没有什么波动,但拿杯子的手倒是一顿,“什么时候?”
“上个月,去了一趟港城,前几天回了北城。”
徐晚听他们的聊天,觉得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她喝完汤,站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你们聊。”
说完着着急急出去了。
蒋来笑了声:“秦小姐好像很怕的样子?”
“她一向胆子小。”但嘴硬,心肠也硬,也就看起来胆小而已。傅忱深心里嘀咕着。
“陈湛其实收敛了不少,他外公已经去世了,港城那边势力被瓜分干净,留给他的没多少,他回来北城多半是想东山再起,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很难再掀起什么风波。”蒋来顿了顿,“不过我比较担心你,他肯定会来找你麻烦。”
傅忱深坐直了身,脸色严肃紧绷,“我倒是等着他来。”
“我担心的是陈湛丧心病狂会报复你身边人。”
……
徐晚故意在洗手间磨磨蹭蹭,主要不敢回去听他们聊的东西,她总觉得他们聊的东西不是她能听的,刚刚已经听到一个名字,好像哪里听到过,挺耳熟的,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回到包间,傅忱深和蒋来没再聊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却很怪,蒋来临时接到电话有事要走了,他准备走,却又突然跟徐晚说:“谢谢你,秦小姐。”
徐晚纳闷着,谢她什么?
蒋来又说:“我妹妹上次找你麻烦,实在抱歉,作为哥哥失责,谢谢秦小姐不计较。”
“也没什么事,不用放心上。”徐晚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虽然她已经不喜欢蒋楚了,只要不再来招惹她就行。
蒋来看着徐晚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很快就走了。
傅忱深在一旁没有说话,他似乎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徐晚看傅忱深严肃的模样,也不敢说话,乖乖坐着。
还是等傅忱深开口问她吃饱没有,她才点点头,说吃饱了。
事实上也没吃多少。
傅忱深:“晚上不会饿?”
“不会。”
“胃口这么小?”
“恩。”
“这么好养。”
徐晚没有应他,他的嘴里总能说些让她面红耳赤的话。
吃饭的地方离景苑有些距离,开车都要半个小时,傅忱深去取车,徐晚在路边等,风有点大,晚上温度更低,风雪交杂,她裹紧帽子,等了会傅忱深的车子过来了。
上了车暖和多了,傅忱深还递过来一个暖水袋,说:“暖暖。”
徐晚接过:“谢谢。”
傅忱深伸手剥开她的帽子,抖了抖积雪,手指滑过她的脖子,她抖了下,往后旁边挪了挪,不想和他有肢体碰触,却又避不开,车里就这点位置。
“谢谢,好了。”
傅忱深没说什么,淡淡扫了她一眼。
傅忱深刚想启动车子,突然有几辆车从身后方向过来截住去路,车声轰鸣,徐晚听到动静看到好几辆跑车出现,他们车子被团团围住,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傅忱深,仪表盘的灯光映在傅忱深脸上,愈发衬得侧脸线条冷硬严肃。
“怎么了……”
傅忱深慢悠悠抽出一根烟含在唇边,冷淡道:“你把帽子戴上。”
徐晚:“……”
“等会发生什么事都别下车,也别发出声音。”
徐晚很懵,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那几辆车下来不少人,虎视眈眈盯着,徐晚乖乖戴上帽子,觉察到情况不对,再看傅忱深打开车门下了车,徐晚没由来的心慌,着急出声:“小舅……”
“说了,别出声。”傅忱深扫她一眼,“出什么事都别下来,不用报警。”
“你……”
“他们找我的。”
傅忱深想到会被找上来,没想到刚和蒋来提到,这人就来了,来得挺快。
徐晚看着傅忱深下了车,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她看着傅忱深走过去,那帮人也围了上来,隐隐约约有动手的意思,徐晚拿出手机准备随时报警,即便傅忱深说不用报警,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
傅忱深来到一辆车前,旁边的人虎视眈眈盯着,凶神恶煞的,傅忱深没把边上那些个小跟班放眼里,他敲了敲车窗,车窗落下,一个男人坐在车里,面色阴沉狠厉,皮肤病态白,扯了扯嘴角,看向傅忱深,“好久不见,忱深哥。”
傅忱深弯下腰,单手插兜里,嗤笑了声:“没死在港城?还能回来?”
“就这么想我死?我死了谁找你麻烦,你的人生不会失去不少乐趣?”男人正是陈湛,眉眼阴沉,“你消息还挺快,我回港城的事你都知道了?”
傅忱深吊儿郎当的,冷冷道,“你不是活着出来要找我清算么?我这不是等着。”
陈湛抽的是雪茄,他扫了一眼傅忱深抽的烟,还是老样子,“真不愧是你啊傅忱深,托你的福,我在里面吃好喝好,活下去的意义就是和你玩。”
陈湛又看他抽的烟。
“话说,你在部队工资这么寒酸?抽的什么烟?”
傅忱深啧了声,“哪像陈公子,出身富贵之家。想玩什么都行,要不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玩?”
陈湛往傅忱深身后的车子看了看,隐约能看到副驾坐着一个人,隔得远,看不太清楚,撇了撇嘴角,“今晚就算了,没时间,你车里不也还坐了个女人。”
“想见我容易,一个电话的事。”傅忱深不动神色挪了位置,挡住陈湛的视线。
陈湛恍了一下:“真是女人啊?说实话,我刚刚隔得远没看清楚,还以为是个男的。那不得认识认识?我也想见见。”
“我的人你也看见?”
傅忱深拍了拍陈湛的脸,陈湛没有躲,表情用力,看得出来他在忍耐,他这么一拍,边上站的那些人不乐意了,纷纷上前来,陈湛挥了挥手,让他们都走开。
“湛哥。”
有个脾气大的凑上来,凶神恶煞的,手还背在腰后,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傅忱深垂眸扫了一眼,自然看到他的手藏着什么。
陈湛吐了口烟圈,“我叫你过来了?滚远点。”
“是,湛哥。”
那人走开,旁边的人还很防备盯着傅忱深。
这要是真的动手起来,傅忱深就一个人,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这么晚了,还下雪,忱深哥,你也别一副要动手的样子,我又不是来找你打架,当然我打不过你。”陈湛懒洋洋的,他身边还搂着一个女人,女人妆容精致,身材姣好,穿着夸张的貂毛大衣,香肩要漏不漏的,靠在陈湛怀里,朝傅忱深抛媚眼,一举一动都在勾人。
傅忱深英挺的面容浮现厉色,“想见我何必叫这么多人,你还想上社会新闻?”
“瞧你这话说的,我哪里敢呢,不过是几个兄弟在一块玩,没办法,我朋友多,难得聚一起玩玩。”
傅忱深站起身,拍了拍肩膀的积雪,“和你朋友们说一声,不晚上别扰民,发动机声动静不小,别再整这死出。”
陈湛阴恻恻舔着牙根笑,搂着女人,面无表情吩咐司机:“忱深哥说的是。”
随即吩咐司机:“走吧,招呼都打过了。”
陈湛走后,后面那几辆跑车陆陆续续跟着离开。
徐晚在车里看着这一幕,害怕不安裹挟着她,眼见那些车离开之后,她还是很不安,等傅忱深回到车里,她一脸担忧问:“刚刚那些人都是谁?”
傅忱深从她声音判断出,她在担心他,“怎么了,担心我?”
徐晚:“……”
傅忱深不太在意,随后才说:“一个闲着没事的人。”
徐晚不信,刚刚那一阵仗可不是他说的那样。
直至回到景苑,傅忱深让徐晚上楼洗澡睡觉,他则去打电话。
徐晚洗完澡出来,还是很不安,下楼去了,客厅没开灯,黑漆漆的,她以为傅忱深走了,开了灯,却看到傅忱深瘫在沙发上,她吓了一跳,轻声问:“怎么不开灯?”
“洗完澡了?”傅忱深反问她,视线从她身上往下扫,她穿着睡衣,没有穿外套,发尾微湿润,倒是记得穿鞋子了。
“恩。”
“还不睡?”
“刚刚那些人到底是谁?”
“没谁,一帮二代。”
“二代?”
徐晚好奇心来了,忍不住想问清楚,“是那个叫陈湛的吗?”
傅忱深从沙发上坐起来,“吓到了?”
“有点。”
那会人那么多,还以为他们要动什么手,她见过不少混球二代三代,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在外面为非作歹,但那毕竟是少数,这种很容易被抓到把柄拿来做文章,大部分的二代三代都是很注意在外面的形象,一般情况下不会像刚刚那种情况。
徐晚不否认,是有点吓到,不过毕竟是法制社会。
傅忱深没和她解释那么多,只是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有多远躲多远,别靠近了。”
徐晚反应慢半拍,乖乖点头。
傅忱深视线沉沉的,又问她:“还疼么?”
“不,不疼了。”
他一提这事,徐晚的注意力瞬间跑偏,都集中在下面了,刚刚洗澡看了一眼,不流血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还是有点不舒服。
傅忱深起身逼近,她的后背都贴上墙壁,表情茫然又脆弱,他低头看着她软白的脸蛋,说:“我看看。”
“不用了,真的没事了。”
“你说的话我不信。”
徐晚:“……”
片刻后,徐晚躺在床上,钻进被子里,紧张到手指紧紧抓住被子,浑身感官都往下涌,还是有点冷的,她还是经不住面红耳赤起来,“好、好了吗?”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好久没动静,她仿佛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等会。”
傅忱深哑声道。
这个姿势对徐晚来说,太过羞耻。
她紧张到头皮一阵阵发麻。
傅忱深看着眼前的人儿,浑身都像是染上一层粉色,莹润细嫩,皮肤又白,白得晃了他的眼。
男人都是一样的,尤其是刚开过hun,食髓知味,让人欲罢不能。
尤其是傅忱深,原本是检查和涂药的,很快就变了味,脱了外套,低了头,她浑身都是粉的,细嫩的,不经碾磨。
感觉到异样的徐晚忍不住蜷缩身体,都缩成虾米,又被人抓住手压在枕头上,紧接着便被堵住唇……
气息滚烫灼热,说不清是谁的更烫更乱。
夜是漫长的。
最后关头,念在徐晚的身体,傅忱深及时刹住了车,她就像是在水里泡了一圈,汗涔涔的,刚上过的药也白费了,缩在被子里轻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