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的这段时间,顾言之难得没有来打扰沈清清。倒是傅庭砚一天恨不得给沈清清打八百个电话,见八百次面。
这不,沈清清刚关店,傅总又抱着花在门口当门神了。
“我说傅总,你每天这么堵清清是怎么个事啊?清清也不会因为你围堵几次就喜欢你。”,苏沐对傅庭砚说话从来嘴上不留情。
傅庭砚直接越过苏沐,微笑着走向沈清清,“清清,我路过花店的时候,觉得这束花很配你。”所以买来给你。
沈清清没去接傅庭砚的花,她不知道傅庭砚又要唱哪出。
见沈清清不搭腔,傅庭砚又接着说:“今天去王阿姨菜馆里用餐怎么样?小时候我们都很喜欢的。”
沈清清想起上次傅庭砚给自己下药的事,语气漠然:“傅庭砚,我不想和你一起吃饭。我这段时间也不想看到你,你让我清静会行不行?”
沈清清对于傅庭砚的纠缠早已厌倦不已,她不明白傅庭砚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子,突然变得很爱自己。爱到无论自己怎么说出伤人的话,他都不会离开一样。
迟来的弥补沈清清真的承受不起,迟来的爱也是。
四年的牢狱之灾让沈清清明白: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她生活中的一剂调味品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自己好好生活。
痛彻心扉的滋味她早已经尝遍,沈清清决不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傅庭砚的神色一瞬间黯淡下来,但又很快消失。沈清清无所谓的话语一直都是伤他的利器,但是他受着,即使全身鲜血淋漓也要受着。
因为,沈清清不仅是他年少时魂牵梦萦的太阳,更是他愿意用他的余生都要去守护的人。
他比任何人都爱沈清清。
傅庭砚虽然心如刀绞,但还是极尽温柔的开口:“那清清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沈清清真的怕傅庭砚这副隐忍的样子,因为她见过傅庭砚发狂的样子。
沈清清退开半步,然后示意苏沐靠自己近些。
“傅庭砚,我真的不想,你让我清静一下好吗?就当是尊重一下我好不好?”
“我这几年也学过烹饪,清清现在想吃什么?我们回家,我亲自给你煮。保证给清清一个安静的环境,好不好?”
傅庭砚简直是个偏执的疯子!他和顾言之一样,根本不在乎沈清清的任何诉求。
他们只在乎自己!
一旁的苏沐早就看不下去了,开口打断傅庭砚,“傅总你是哪根筋搭错了?清清说的是不想和你吃饭懂不懂!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别一直纠缠她。”
苏沐说完就牵着沈清清的手往对面走,傅庭砚不依不饶的上前阻挠。
苏沐实在忍不了,立马做出一副要打架的气势。苏沐没怕过谁,打架从小到大已经是家常便饭。
沈清清连忙劝住苏沐,然后转身面对傅庭砚:“傅庭砚,你要是还想在婚礼上见到完整的我,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再来找我。”
听到这里,傅庭砚一下慌了神,像个小孩一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原来清清厌恶他至此,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傅庭砚越这样想,头疼就越剧烈,他的头像是被凿开了一个洞,使他痛不欲生。
他步履不稳的走到车上,颤抖着手拿出备用药瓶,倒了一把在手心就往嘴里送。
他心tຊ想:无所谓吃多少,现在的自己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关心的。清清已经不要他了,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傅庭砚又做了个梦…
梦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场景。
轰隆隆——
是打雷的声音!大雨倾盆,电闪雷鸣。一个女人跌坐在一对男女面前,张着嘴巴在说着什么。
傅庭砚分不清女人是哭了还是没哭,他看不清女人的脸,也看不清那对男女的脸。
男人仿佛对眼前的女人没有一丝怜悯,不管女人在雨里说了什么,男人都不屑一顾,绝情的带着身旁的女伴走了。
傅庭砚看着雨中的女人,心脏猛的收缩,一股钻心的疼痛感涌上来。
他心疼坐在雨水中的女人。
傅庭砚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心痛。他痛苦的捂着胸口,努力调整不匀的呼吸,双脚像是不听使唤似的朝着女人走去。
等走近了,傅庭砚又开始不自觉的想触碰雨中的女人。但当他一伸出手,女人便瞬间化作虚无。
随着女人的消失,雨声竟也停了。刚才还在灰蒙蒙的天气瞬间放晴,傅庭砚身处的场景也随之转换。
傅庭砚定睛一看,是爷爷的墓园。
一个女人撑着伞站在爷爷的墓碑前,女人的身体有些轻微的抖动。应该是哭了,傅庭砚想。
傅庭砚每看女人一眼,心脏的疼痛便增加一分。傅庭砚疼的支撑不住身体,忽的一下跌在地上,就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但是他又想不起来。傅庭砚回忆的越多,他的头疼就越严重。
傅庭砚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渐渐的…
傅庭砚眼前的场景消失了,他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只有一片刺眼的白…
傅庭砚感觉到一阵疼痛,疼痛不仅仅来源于头部,还来源于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傅庭砚想:我这是要死了吗?
……
抢救室内的声音此起彼伏。
“病人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好,呼吸急促。”
“赶紧上心电监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