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川松开手,将他乱了的领口一点点扣好,没再看许晚一眼,大步走出安全通道。
开门的瞬间,刺眼的光线照进来,将许晚眼里的朦胧暧昧顷刻间蒸发。
她深吸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上季屿川的步伐。
回去的路上,季屿川又变成那个一丝不苟、禁欲自持的男人。
年轻的司机在前面开着车,他在后面和她一本正经聊着今晚的音乐剧。
许晚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难得有些心不在焉。
虽说热恋中的男人不着急和女人睡,是尊重女人的表现。
可那是青涩毛头小子才会做出来的事。
成熟男女之间,更为心照不宣的是先试床,合拍才继续。
而季屿川很明显有些抗拒和她走到这一步。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万柳公馆。
季屿川给许晚的房子续了租,她仍旧住在这里。
虽然她更想搬到季屿川的房子里去,但她也知道,他们暂时没到这一步。
楼下,快分开的时候,许晚还想再试一试,便拉着季屿川的手,撒娇磨着他:“送我。”
季屿川挑了挑眉梢。
许晚微撅了嘴,“舍不得这么快和你分开,你再送我到家门口再走。”
季屿川无奈笑笑,牵着她的手往楼栋里走:“好。”
二十七楼的公寓门口到了,季屿川站在一米之外,松开手:“回去吧,晚上早点睡。”
“时间还早,你不进去坐一会儿吗。”许晚抱着他的腰,邀约的声音磨人又带着令人无限的遐想。
季屿川眸光顷刻间深了一分。
喉结微动,他克制着礼貌拒绝:“不了。”
眼看着季屿川松开她,要走了。
许晚不信邪,又跑过去挡住他离去的脚步。
她咬着唇,目光明目张胆地很是直勾勾:“对不起,喜欢的男人就站在面前,我不想要脸了,只想要你。”
话落,她垫脚,贝齿轻轻咬上他的喉结。
季屿川的喉结艰难滑动,瞬间犹如过电般,拳头猛地攥紧。
许晚松了力道,又轻啄着往上。
直到被季屿川一低头,准确无误咬上。
之前在剧院的通道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贪婪,轻而易举被勾了出来,像是得逞似的,嚣张着比刚才更甚。
季屿川的双手捧起她的脸,十指顺着她的耳后插入她柔顺的发,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曲,手背青筋根根爆起,盘根交错着愈显狰狞。
许晚不动声色带着季屿川进了门。
季屿川顺势将她狠压在鞋柜上,低头吻上的同时,锋利长腿猖狂往前。
许晚的外套渐渐滑落。
吊带裙的领口松垮,布料更是又滑又软,薄如蚕翼。
季屿川搂着腰的大掌越发滚烫,甚至下意识地狠掐了几下,感受那细软腰肢的韧劲儿。
季屿川的眼神滚烫得吓人。
他的唇是肿的,声音是哑的,衣服是凌乱的,周身温度是沸腾的,目光向许晚凝视过去时,漆黑的瞳仁仿佛拢上了一层浓浓的欲色,衬得他整个人色气满满。
就在许晚觉得,这一次终是水到渠成的时候,季屿川突然分离她的唇,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头卧在她颈边,喘气休息。
他呼吸很重、很沉,炙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脖颈,仿佛要将她的皮肤烧灼。
许晚试着去解皮带扣,再一次被季屿川按住。
“好了,到此为止。”
欲色还没完全褪去的嗓音带着低低的哑,真的很难让许晚相信,这几个字,是从他嘴巴里蹦出来的!
“季先生……”
“不早了,你早点睡。”
他从她身上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像是落荒而逃一般,快步离开。
许晚追到门口,看着他消失不见的背影,狠狠地恼恨了一下。
随即,她就更茫然了。
她很佩服季屿川的自控能力。
可是她不明白,都是成年男女,他为什么要那么克制着自己?
不难受吗?
五分钟后。
季屿川回到家。
灯都来不及开,便直奔浴室,将花洒温度调到最冷,猛浇自己。
碎发湿成一片,他没有功夫管。
这时,电话响了。
他皱了皱眉,从胸口衣兜里掏出电话。
看到熟悉的来电,他神色缓了缓,退出花洒区,按了接通。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很是温柔:“今晚回家吗?”
季屿川神色如常:“不回。”
女人也不意外。
安静了一会儿,她声音显得有些低落:“陈胜说你们今晚去看了音乐剧,那音乐剧好看吗?”
季屿川的眉头微皱。
顿了顿,他淡声道:“你知道的,我和她只是做戏,哪有心思看什么音乐剧。”
女人笑了笑:“虽然知道是做戏,但我还是好羡慕她,我跟你在一起八年了,都没有光明正大地和你一起去看过一场音乐剧。”
季屿川沉默了片刻,最后说:“等这件事结束,我带你去看。”
女人笑了,语气间都是藏不住的快乐:“好。”
挂了电话后,季屿川的心情说不上来的烦闷。
他把衣服脱了,再次站在花洒下。
水流顺着他一览无余的劲瘦躯体一路而下,壁垒分明的肌肉随着呼吸收紧放松、起起伏伏,仿佛在叫嚣着身为一个男人难驯的野性。
脑海里,就这么不由自主再次浮现出那张妖精似的的脸。
那勾人的笑,魅惑的唇,细软的腰,白嫩的腿……
仅仅是一个念头就牵引出了越来越多深藏的欲。
最后,一切的一切,又全汇聚成了一个粗暴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