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事,我最近确实是感冒了,感冒的原因是上次淋了雨,这几天的症状和感染流感的人不一样,我每天都量了体温,体温都在36.6-37°,这个温度勉强算得上是低烧,并没有持续性高烧,所以我并不是感染源头。
另外我很赞同琳达的说法,换季是流感高发时刻,即便大家找个人第一个得流感的人,也无济于事,现下大家最应该做的是赶紧把病治好。”
消息发出去以后,有几个同事在下面附和,又说几句玩笑话,此事就这么揭了过去。
赛琳娜一个眼神瞟了过来,陆舒不甘示弱地回怼过去,两道视线相交,刀光剑影,打了不知道几个来回。
“阿舒!”琳达凑了过来握着她的手,“她是个神经病,别理她。”
陆舒收回视线:“嗯,也不想理她,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她已经蹬鼻子上脸了,我没必要对她一忍再忍。”
“这种人你越理睬她越是蹦跶,她就是从骨子里对华人有歧视,人品素质堪忧,以前还给我穿了不少小鞋。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生气。”
陆舒喝了口热水,点了点头:“嗯,不生气,我以后尽量远离她。”
琳达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巧克力,扔给陆舒:“给,吃块巧克力,开心点。”
“嗯,谢谢琳达。”
这一闹剧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公司里还是有人对陆舒不满,陆舒心里什么都明白,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专注自己独自美丽。
一些法国白人天生就自带优越感,他们瞧不上华人,脑子里一直有着华人弱小愚蠢的刻板形象。
殊不知愚蠢是他们自己,固步自封,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况且偏见只要一经形成,不管你做什么,在别人眼里都是错。
陆舒不想去改变别人对她的看法,即便是做了好事,他们也不会对自己有改观,做什么都是徒劳,何必自讨苦吃呢!
半个月后,流感风波过去了,那天她回家后和陈宴安小小吐槽了一下,她把自己感冒的事情一笔带过,陈宴安认真听着,听她念叨了半个小时。
陆舒说到一半,对方没有吭声,以为他睡着了。
“宴安,你睡了么?”
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没有,在听。”
陆舒一愣,继续说着。
说完后陈宴安叹了口气,:“阿舒,你不乖!”
陆舒疑惑道:“怎么说?我的做法错了?”
她以为陈宴安说的是她处理赛琳娜那件事没做对。
陈宴安声音有些低沉严肃:“对,错了,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感冒了就应该第一时间给我说。”陆舒有些愣神,合着给他说了这么多,他一个重点没抓住,这阅读理解能力有待提高。
陆舒说:“我没事了,就是那天下雨吹了冷风,接着几天又是突然降温,所以受了点凉。这几天吃了感冒药已经好了。”
“嗯!”
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这是生气了?
陆舒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感觉你有点生气?”
陈宴安:“没有,你感觉错了。”
陆舒:“哦!是么?”
半晌,手机听筒里传来一声叹气:“嗯,不是感觉,而是真的生气了。”
男人也这么小气的么?
陆舒顿时语塞,嘴角嗫嚅了半晌:“真小气,从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
“哦,那你现在见到了。”
陆舒被他逗笑:“小别扭,还真生气了!”
陈宴安:“嗯,真的!……阿舒,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说,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下雨了不能给你撑伞,你生病了没有陪在你身边,这样会让我觉得一点也不称职,是个无能的男朋友。”
他声音沙哑,清了一下发紧的喉咙,继续说:“我希望你可以和我分享你的日常,不管是工作中遇到的问题还是生活中的趣事,开心的、难过的、抱怨的……只要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想听。”
“阿舒,好不好?”
闻言,陆舒心中动容,心口似有一股温热的流水淌过,极其熨帖,“好!”
陈宴安又嘱咐了她许多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像个唠唠叨叨的小老太婆。
前半段时间都是陆舒在叽叽呱呱的疯狂输出,陈宴安认真听着,到了后半段,两人角色换了过来,听着富有磁性又温柔的声音,陆舒躺在床上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电话中传来迷迷糊糊的附和,接着就是一段均匀的呼吸声,陈宴安止住了话题,轻声喊了一句“阿舒?睡了么?”
陆舒嘤咛一声,艰难地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嗯……宴安……我好困。”
陈宴安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声线轻柔温柔:“好,那你乖乖睡觉,晚安!宝贝~”
手机从手中脱落,她翻了个身,裹住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
凌晨三点,安城的经融区地段高楼经林立,路边的霓虹灯依旧亮着,办公大厦里还有几盏灯从入夜以来就一直亮着。
宽阔寂静的道路上,空气中散发着冷意,只有路边橘黄色的路灯增添l了几分暖意。
穿着工服骑着电瓶车的外卖小哥还在城市里穿行,远处临河而建的酒吧外停了不少车辆,还有一支冒着青烟的烧烤摊,裹着孜然的肉香弥漫着整条酒吧大街。
嬉笑打闹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趴在墙角痛苦的呕吐声……各种声声音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街道。
这里的年轻人秉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理念,沉迷于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中,且无法自拔。
酒吧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女子冲了出来,脸上隐隐带着怒气,绯红的唇一张一合,骂骂咧咧的。
“这个死顾澈之,臭顾澈之,有女朋友了不起啊,这是觉得我没吃饱,接济狗粮给我过日子呢。这绿茶真是恶心死我了,下次再和你出来喝酒,我就跟你姓。”
云竹气愤地从包里翻找手机打车,包里很乱,口红、粉底、散粉、纸巾、钥匙、数据线……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胡乱地塞在一起。
手机落进夹层里,她胡乱翻了半天也没摸到,原本烦躁的心更是毛焦火辣,气恼地跺脚,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又把顾澈之的八辈儿祖宗问候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