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沈玉梅还有一场演出。
这一次是她的独唱。
几个婶子在台下很捧场,很卖力地鼓掌欢呼:“太好听了!再来一首!”
数烫着小卷发的刘婶子喊得最大声,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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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子的丈夫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道:“小点声,这么多人看着呢。”
却被她不满地瞪了一眼:“撒手!别妨碍我给我偶像捧场!”
沈玉梅也注意到了台下的动静,有些忍俊不禁。
气氛非常轻松愉快。
贺书杰看着她微微扬起的唇角,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何婶子在一旁笑道:“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他看向何婶子,非常诚恳地道谢:“谢谢婶子帮忙。”
她不在意地摆摆手:“应该的,本就是我们对不住小沈。”
台上的沈玉梅大概也是被这氛围感染了,脸上红扑扑的,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带着些可爱和纯真。
她本来就是个好姑娘,一方面受了贺书杰所托去开解她,一方面她们确实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人家,是该赔礼道歉。
演出完,沈玉梅又要连夜赶回市区。
“住一晚明早再走吧?这赶来赶去多折腾人啊。”
刘婶子拉着她的手,有些不舍。
“不了婶子,我明天还要参加一个颁奖典礼呢。”
一听是颁奖典礼,刘婶子乐开了花,也不再挽留:“好,拿奖是大事,有机会也让婶子瞧瞧那奖杯是啥样的。”
沈玉梅笑着答应下来,又匆匆回了市区。
颁奖典礼上。
虽然早有准备,但真到了现场,沈玉梅还是忍不住紧张。
直到主持人念出她的名字,她才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上台领奖发言,梁希文突然捧着一大束鲜花走到她身边:“玉梅,恭喜你。”
“谢谢!”沈玉梅惊喜地抱住那束花。
台下。
贺书杰没曾想被人抢了先,孤零零地抱着一束花站在下面。
沈玉梅背对着他,但梁希文将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微微挑眉,似乎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贺书杰悄然攥紧了手掌,也大步上台。
他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手中的花递给了沈玉梅:“玉梅,恭喜。”
沈玉梅没想到他们俩都会给自己送花,一时之间抱着花有些手忙脚乱。
她看看梁希文,又看看贺书杰,又连连道了几声:“谢谢,谢谢你们送的花……”
“我帮你拿着吧。”贺书杰见她捧着两束花吃力,把梁希文的那束接了过来。
看得梁希文眸光一暗,面上却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还是贺先生考虑周到。”
但明明他是先送花的,再怎么不周到,也是后来送的那个考虑不周到。
贺书杰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两人像是在暗暗较劲似的。
下了台,梁希文提出要去吃个饭庆祝一下。
贺书杰却摇摇头:“不了吧,玉梅昨日才演出完,今天又来参加典礼,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但总归还是要吃饭的,玉梅给做饭阿姨放了假,难道让她回去自己做饭吃吗?”
梁希文笑了笑:“我倒是想做饭给玉梅吃,只是时间上太紧凑了。”
到后来,沈玉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她面前,梁希文是位温和体贴的绅士。
外界评价他也是说:“他本人极具艺术气息,温文尔雅。”
他可从来没有这样有攻击性对待一个人。
在贺书杰离开的间隙,沈玉梅试探性地询问:“希文,你跟他有过节吗?”
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梁希文微微一笑,坦然地告诉她:“没有,但听说他伤了你的心。”
沈玉梅一愣,又对上他认真的目光,脑子里有什么忽然明晰了。
等贺书杰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沈玉梅坐在原地,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内心的疑惑:“玉梅,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沈玉梅忽然抬头,眼睛直直望着他,“我也有话要问你。”
“你说。”
“你那两年为什么了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