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和小妹面色凝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回来的正好,确实有事要跟你。”陈老夫人将卫灼说的话跟陈青海说了一遍,随后问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咱们该怎么应对?”
“这件事就跟卫将军说的一样,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也不能不管。所幸我和父亲在御史台,要是有人拿这事来为难安伯府或者黎姐儿,我跟父亲很快就能知道,所以也不用太过担心。再说,就像黎姐儿说的,三皇子在朝堂势力有限,他不会轻易用这件事招惹安伯府和陈府的。”
说完看向陈氏,再度安抚道:“妹妹大可放心,不会有事,若是你们实在不放心,也可以让黎姐儿出京去避避,正好也避避最近的流言,说不定黎姐儿过段时间回来,流言早就没了,到时候婚事也好办些。”陈青海的话让陈氏安心了不少,不过让钟楚黎离京出去避避,让她去哪呢?
“相公说的对,实在不行就让黎姐儿出去避避,反正现在和梁家的婚事也要缓缓,母亲,您说呢?”卫氏是赞同陈青海说的让钟楚黎出门避避的。
“可是该去哪呢?再说要出京城的话,该怎么跟二爷和家里的老夫人说呢?”陈氏虽然也觉得陈青海说的方法不错,可是该怎么让老夫人他们同意呢?
“母亲,这倒是简单,我有个法子!”钟楚黎在一旁开口。
“黎姐儿,你有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卫氏听钟楚黎说她有法子,赶紧追着她问。
“其实方法很简单tຊ,祖母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吗?干脆咱们请个道士什么的给我算上一卦,就说我今年待在京城会和家人命格相冲,尤其是对家中长辈极为不好。这样一来,祖母一定巴不得早点把我送走。”钟楚黎话一出,众人都愣了一瞬,没想到她能想到这法子。
卫氏觉得不错,还夸赞起了钟楚黎:“黎姐儿还真是聪明,我看可以,妹妹你说呢?”陈氏也觉得可行,就是有点心疼女儿。其余人也觉得没问题,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关于何时请道士,陈青海觉得越快越好,所以决定由他安排,两日后,他会让道士假装路过安伯府,然后看出安伯府中的异样,并且要直接说出事关府里的老夫人,这样才能让道士见到老夫人,说出命格相冲的事。
卫灼回去后,也将事情告诉给汪氏和梁慕青,汪氏见梁慕青面带遗憾的样子,安慰他好事多磨不必着急。
陈氏回去的路上心不在焉,钟楚黎疑惑的开口问她:“母亲在想什么呢?是还在为刚才的事担心吗?”
陈氏回过神看向钟楚黎,将自己的顾虑说给女儿听:“我是在想,三清观的事要不要告诉你父亲他们,可若是告诉他,老夫人一定也会知道,她本就对你有成见,要是让她知道这事,说不好又要怎么折腾你。”
“那不跟他们说就是了,省的多出许多事来。”
“可万一他们要是知道了,岂不是又要怪罪。”陈氏还是有些担心。
“母亲,您这样想,假如现在告诉他们了,他们是一定会怪罪的,对吗?但是现在不告诉他们,日后他们知晓也会怪罪是不是?既然不管怎么样都会被怪罪嫌弃,那您现在又何必纠结呢?是纠结于他们早一点还是晚一点吗?”
陈氏听钟楚黎这样说,觉得也有道理,反正怎么样都是不讨好,又何必想那么多。让他们知道了,除了会怪罪黎姐儿,他们什么也不会做的,说不定还会做什么对黎姐儿不好的事情,那老太太可是能做的出来的。
“娘知道了,还是黎姐儿想的明白!”陈氏对女儿的贴心,越来越欣慰。可想到女儿不久就要离开京城,陈氏心里极为不舍,于是便带着女儿去街上买些她喜欢的东西,说不定到时候可以带上。
母女俩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又去了街上。陈氏带着钟楚黎先是到珍宝阁挑选首饰,又带着她去做了几身夏装。买完东西后,母女俩在醉仙楼二楼坐下,点了店里最新的糕点,舒服的喝着茶吃着点心。
钟楚黎走到窗户前看着街上叫卖的小贩,心里觉得格外惬意。正看的出神,忽然街上一阵骚动,人群也慌忙朝两边避让。钟楚黎仔细一看,原来是官府办差。
为首一人骑在马上,年纪大约二十多岁,身穿玄色暗纹长袍身姿笔挺的坐在马上,乌黑的头发被一顶金冠束着,整个人透着清冷矜贵的气质,当真是位顶好的美男子。
钟楚黎正出神的看着马上的人,殊不知马上的人此刻也在打量着她。要不是钟楚黎的话提醒了他,女童失踪的案子,崔珏到现在恐怕还毫无头绪。说起来,还得感谢她才是。
今日一早他带着人去往三清观,到了三清观直接让人下水,直到将所有的尸体打捞上来。现在他身后的三辆架子车上拉的全是尸体,足足有二十多具!
当时全部打捞上来时,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崔珏的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么多的尸体代表了什么?虽然他出任大理寺卿以来,见过了不少惨绝人寰的案件,但是像这次这么多的受害人,而且全都是十来岁的女童,他还是第一碰到。
这样大的案子,他要尽快收集线索查明凶手,还需立刻进宫禀报才行,想到这崔珏看了一眼钟楚黎,催马向着大理寺而去。
崔珏忽然看过来钟楚黎心中一惊,刚才他发现自己盯着他看了?崔珏英姿飒爽绝尘而去的画面,让钟楚黎一瞬间脑补了从前看过的小说画面,真是太上头了!
白蔻进来看到的就是钟楚黎一脸花痴的样子,她走到钟楚黎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除了大理寺的人拉着架子车,她什么也没看到,不明白钟楚黎为什么是那个表情。“姑娘,你在看什么呢?”
“啊?没什么啊!你刚才出去做什么了?”有些心虚的开口,钟楚黎希望白寇没有看见自己一脸花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