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雨忙得团团转，不停地介绍、称菜收钱，每个人的
称都高高的，称完还多送一个其他的蔬菜。
人都是这样，都想占便宜，只要满足他们这一点，那么交易就是愉快的。
等他们回家尝过了赠送的蔬菜，就会再次被吸引过来买。
回头客不就有了。
本着这个卖卖原则，很快陆晓雨兜里就塞满了钱，面前的蔬菜也销售一空。
当一个衣衫破旧的大爷要的时候，黄瓜就剩下一根了。
“大爷，您稍等一下，我再去取一点，很快就回来。”
“快点啊你。”
“好嘞！两分钟就能回来。”
陆晓雨揣好大团结，准备跑到附近没人的地方，再进空间取菜。巷子尽头有个公厕，她赶紧跑过去。
一分钟后她从公厕出来，手上多了一个麻袋，里面满满当当装了一袋子蔬菜，还挺沉。
陆晓雨费力地提着麻袋，时不时地左右倒手。等她把麻袋弄到自己的摊位上，大爷已经不见了。
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唯一剩下的那根黄瓜。
陆晓雨想起，刚才那位大爷的穿着，顿时心下了然。
“抓小偷了！你个死老头子，敢偷东西！打死你！”
一声抓小偷，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向街边。两个年轻人正摁着一个老头打。
陆晓雨看清楚了，被打的老头，就是刚才和黄瓜一起消失的那个。
两个打他人，一个身穿蓝劳动布上衣，戴着工人帽，另一个身穿花衬衫，留个分头，戴着新潮的墨镜。
花衬衫没怎么动手，主要是指挥劳动布动手。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那老头哆哆嗦嗦地也不经打，花衬衫赶紧让劳动布停手，别把人打死了。
然后从老头身上一阵摸索，竟然摸出来一根黄瓜。
花衬衫也不管老头，拿着黄瓜朝陆晓雨走过来。
“哎，大妹子，这黄瓜是你的吧？自己小心点，被小偷偷了都不知道。你这心得多大？”
花衬衫在陆晓雨的摊位前蹲下，把黄瓜递过来。
陆晓雨本来不打算追究的，一根黄瓜而已，老人家都穷困潦倒了，拿根黄瓜也是无所谓的事。
但人家要回来，她赶紧道谢“谢谢你了，我会小心的。”
花衬衫听了微微 一笑：“伸张正义，为民除害，是我们的责任。来吧，收你五块钱保护费，以后在这儿，我罩着你。”
陆晓雨：？
“保护费？还五块钱？”
陆晓雨被气笑了。
这个年代就有收保护费的了？还这么贵？
不说她了，其他那些摆摊的也都交五块吗？
他们能赚出五块钱吗？
肯定是看她卖得好，又觉得她是女同志，好tຊ欺负，这才狮子大开口的。
“这还贵？你没看哥哥刚才帮你教训小偷，费多大力气，中午怎么也得吃点肉补补吧。”花衬衫流里流气地撸开短袖，露出似有似无的肱二头肌。
陆晓雨仔细打量起这个花衬衫，大概有一米七八的个头儿，身材不胖不瘦，打扮得花里胡哨，一看就是条件不错。
不像旁边那个劳动布，明显就是小弟，听命于花衬衫。
好好的小青年，干点什么不好，收保护费！
“肉呢是没有的，你要是愿意吃黄瓜，可以随便。”陆晓雨才不会给他什么保护费，助长这种市场上的不良之风。
她杏眼微眯，叉着腰，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看得花衬衫眼睛放光。
“呦，这妹子你是不配合了？”劳动布上前一步，梗着脖子问道。
“对，就不配合了！”
“我叫你不识抬举，你看我不......”劳动布举起手，作势要打人的样子，被花衬衫一把拦下。
“哎哎，怎么回事，没看人家是女同志吗？动不动就打人，这不好。这样，今天妹妹你第一次来，哥哥给你个面子，下次来就要交了。听到没？”
说完，花衬衫从摊子上拿了两根黄瓜，甩了甩分头，弓着背，一步一得瑟地走开了，边走还边回头朝陆晓雨笑，那个笑着实浮夸。
陆晓雨感到好笑，这小混混装酷的姿势太丑了吧，一看就是硬凹的造型。
很快，买菜的人又围了上来，陆晓雨也忘记了这个小插曲。
还没等五分钟，那个花衬衫又走过来，扒拉开买菜的人，蹲在陆晓雨摊前，笑得很浪。
“妹子，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这回该交钱了吧？”
“什么？”
还有这么无赖的人！陆晓雨简直无语，她还是哪句话“要钱没有，想吃黄瓜自便。”
说完也不理花衬衫，忙着给其他顾客称菜和收钱。
花衬衫也不恼，又抽了一根黄瓜，就蹲在陆晓雨面前，边吃边不错眼地盯着陆晓雨看。
刚才他就发现，这个妹子不仅长得好，人又辣，嗯，就连她的黄瓜都特别甜。
“阳哥，你不收费蹲在这干嘛呢？”劳动布也凑过来，“阳哥，这黄瓜真好吃，再给我拿一根呗。”
花衬衫也不吭声，自觉地摸了一个黄瓜递给劳动布，俩人在熙熙攘攘的人腿中，一根接一根地啃黄瓜，边啃边聊，就跟这摊位是自家炕头一样。
“阳哥，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是吗？哪儿不一样？”
“嘶，好像你今天特别温游。”
“有吗？我每天都这么温柔好不好？”
“你温游？前天卖脸盆架的不交保护费，被你打破了头，昨天卖猪头肉的不交保护费，被你打破相，你温游？你就是对这女的温游。”
劳动布一语道破，丝毫没给花衬衫面子。代价是，被花衬衫拿黄瓜敲了好几下脑袋。
“阳哥，这女的保护费你到底收不收了？”
“当然收了，你看着啊！”
花衬衫大叫一声站起来，“哎呀，这个黄瓜一股大粪味儿，呸呸，太臭了。”
“啥？大粪味儿？？”
在场的顾客赶紧把手里的黄瓜扔下，皱着眉头闻闻自己的手指。
“刚才没注意，他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臭味。”
陆晓雨：......
这个原理就是，本来没有什么味儿，说的人多了，也就有味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