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安安
简介:徐干事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左右为难。季诚低声问:“你豁不豁的出去?”“怎么说?”“你要是能豁出去,就说影响不好,没脸待在部队,要求转业,不要国家安排。”徐干事秒懂,“我如今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都是钱惹的祸,没有钱至少能太平点。”徐干事现在就想写转业申请。两个人说话都没背着林安安,林安安自然是听见了。“要是你妈也和徐干事老娘这样,你怎么办?”“放心,你不会摊上这么一个婆婆,我妈对你,不是挑儿媳妇,是挑女婿,我是那个女婿。”
林安安在部队住的这几天,都是季诚打饭送上来的,今天林安安跟着他一起去的食堂。
季诚带了几百号兵,刚走进食堂,就有人认出他们了。
“快看快看,营长身后跟着一个女同志。”
李云州说:“那是我们嫂子,季营长的结婚申请都递上去了。”
“嫂子好!”
林安安有礼貌的点点头,“你们好。”
季诚手掌往下压了压,“好好吃饭,不要大声喧哗。”
季诚打了两份肉炒大白菜,林安安端着四个馒头,还有一小盘木耳炒鸡蛋,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李云州也端着自己的饭碗过来了。
“搭个伙。”
季诚挑眉,“你不是搭个伙,你是当电灯泡来了。”
李云州作势要走,“既然不欢迎,那我走了。”
见没人挽留,他又坐了回去,“我才不tຊ走,走了就中了你的圈套了。”
林安安面对李云州有点不自在,大概只有他知道自己离开了又回来了。
“嫂子,老季这个人吧,虽然嘴巴不好,人还是不错的。这次,是不是他死乞白赖把你求回来的?”
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林安安装傻,“我就回家看了看我养母,我错过什么了吗?”
李云州赶紧来了个急转弯,“哎呦,我误会老季了。”
看破不说破,都懂的。
男人说不上几句就转到工作上去了,冬季大比武即将开始,又到了各显神通的时候了。
“听说二营抓的很紧,口号就是把一营打的落花流水。”
一营已经连续五年蝉联冠军了,书面语成了其他连队的榜样,直白一点就是,个个都想打败他们取而代之。
“不慌,咱也没落下,进步带落后,搞一个计分,看看哪一个脸皮厚。”
李云州讨了主意,赶紧去落实去了。
季诚送林安安回去,在楼梯口刚好遇见了徐干事。
“季营长,我有话要说。”
季诚打量了他一眼,“站在这里说?”
徐干事问林安安,“弟妹,打搅一下可以吗?”
招待室只有一室一厅,她无法回避。
“不用回避,也不是什么不能听的。”
林安安回了房间,季诚和徐干事坐在客厅说话。
“营长,你说的那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思考了很久,一个是生我的人,一个是陪我一辈子的人,我怎么办?”
“谁是谁非,你的心里没有一杆秤吗?难道说你认为你妈卖你女儿是对的?”
“当然不对,我已经很严厉的批评过她了,女儿也是我的亲骨肉,结婚五年了两地分居能要上个孩子,这都是运气。”
季诚的眉头一挑,“承认错误了吗?”
“呃……”
徐老娘当家当惯了,一言堂搞惯了,她怎么能忍受儿子批评呢?一哭二闹三上吊,大骂徐干事娶了媳妇忘了娘。
关键是,有了这次女儿差点被卖的经历,徐干事的小媳妇姚永英选择不当受气小媳妇了,家不回了不说,长嘴了会怼了。
只要一看见徐老娘撒泼耍疯,那就是被怼了,小疯是小怼,大疯是大怼。
“我现在是高度紧张,上着班也是一心二用,就怕婆媳两个又吵起来了,影响不好,领导都找我谈过两次话了。”
都是战友,季诚也不希望战友的后院鸡犬不宁,徐干事提干不容易,除了家事上顶不起来,人品没有什么问题。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两个人不能全送走,也不能都留下,要是留一个,你留谁?”
“我当然留我媳妇和孩子啊,我又不是不能带家属,不怕你笑话,我有媳妇过的像个光棍一样。”
他是人不是神,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结婚五年,他和媳妇在一起的日子不超过三个月,除去生理期,夫妻生活的次数两巴掌都能数过来。
“你妈走的条件是什么?”
“要么和我媳妇一起走,要么我的工资交给她,她发给我媳妇生活费。”
在老家就是这么办的,不交给她就闹,最拿手的就是上吊,徐干事亲眼见过一次,吓破胆了。
姚永英却不想忍了,这次发工资就是她去财务部门直接领的,徐老娘就发飙了,冲着儿媳妇又打又骂的,让姚永英夺过鞋子都给扔了。
徐干事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左右为难。
季诚低声问:“你豁不豁的出去?”
“怎么说?”
“你要是能豁出去,就说影响不好,没脸待在部队,要求转业,不要国家安排。”
徐干事秒懂,“我如今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都是钱惹的祸,没有钱至少能太平点。”
徐干事现在就想写转业申请。
两个人说话都没背着林安安,林安安自然是听见了。
“要是你妈也和徐干事老娘这样,你怎么办?”
“放心,你不会摊上这么一个婆婆,我妈对你,不是挑儿媳妇,是挑女婿,我是那个女婿。”
“滑头,转移话题。”
季诚正经了起来,“我妈肯定舍不得我爹,我一样舍不得我媳妇,以后各过各的,没事不要凑一起。至于工资,交给媳妇,她会分配的。”
嗯,这还差不多。
林安安的日常就是早出晚归,一连往城里跑了好几天,店铺终于有点眉目了。
在市政府附近,半公里之内是市财政局、卫生局、广播电视局、粮食局政府机关。
位置很好,还是三大间店面,林安安很满意。用不了几年,这个地方不说寸土寸金,也会水涨船高,林安安很迫切的想订下来。
不过她来晚了,有人先她一步和房东签定了意向,房东是个讲究人,不想失信于人。
林安安主动把房租从每个月二十涨到了二十二,房东也不为所动。
真是死心眼子。
林安安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房东唠家常,套近乎。
“看大哥的穿着,是干部吧?”
三十多岁,呢子中山服,裤子比挺,鞋子能照出人影来。
“不算干部,我在工商局就是个普通科员。”
“那也很厉害了,对于我们乡下人来说,是一辈子都不敢想的高度。”
房东显然不相信,“看你也不像农村人啊?别骗我博同情了。”
承认是农村人就是博同情了?
“我是开县农村人,骗人是小狗。”
房东笑了,“真是开县的?开县哪里的?”
“说了你也不知道。”
“那可不一定,到底哪儿的?”
“开县凤凰镇的。”
“哪村的?”
林安安越来越迷糊了,“木兰村啊,你知道?”
房东的眼睛里有光,“当然知道了,我就在木兰村当下乡知青,你是谁家姑娘啊?怎么一点也没有印象呢?”
“我爹叫乔树林。”
“你是乔小红?女大十八变,一点也不像了,乔树林大叔可以说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爹是乔树林,可我不是乔小红,我爹在五年前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