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迟闻言,从床上翻身走了下来。
他来到乔艳婷的面前,在她的面前落下了一片阴影。
乔艳婷愣愣地抬起头,于是便对上了周郁迟的视线。
他的目光沉沉,让乔艳婷的心不禁地一跳。
“你做什么……”
“乔艳婷,你在想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乔艳婷听他说着话,沉默了。
周郁迟也不在乎,自顾自说着:“你刚刚在门外,都听到了?”
乔艳婷点了点头。
周郁迟吐出来了一口气:“你别担心,他说的那些你不用在意,我不会让他们处分你的。我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而且,这本来也不全都是你的责任的,是我执意跟着你进去的,我做出什么行为都是我自己想做的,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早就可以自己为自己负责了,所以乔艳婷,你不用觉得自责,也无需把这些错都归到你自己的头上。”
乔艳婷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周郁迟见状,也没有勉强。
他重新坐在床上,回忆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乔艳婷,你知道吗,你在我身边陪着我,这种在过去再平淡寻常不过的时候,就这么几天而已,,竟然发了疯的想念。”
一句话,也将乔艳婷的思绪带回了过去。
乔艳婷没有说过,她似乎也曾怀念过那样的日子。
但如今,乔艳婷笑了笑:“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他们不会结婚,也彻底分手了。
周郁迟没有回答,仍然自顾自说着:“我知道所有的真相之后,其实非常……”
他没有把那个词语说出来。
但是乔艳婷也知道,一定是类似于“痛苦”、“难过”、“崩溃”之类的话吧。
以为你周郁迟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回忆起来这些过往,表情也的确甚至有几分痛苦的感觉。
这一次,乔艳婷没有说“都过去了”这种话。
五年前的种种是她心头的一道疤痕,是周郁迟钉在她心里的钉子,尽管现在他要拔走了,但留下的伤口和疼痛作不得假。
周郁迟没有想要狡辩,他自嘲地笑了笑:“我那时候那么自大,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难过和执著,直到做了那个梦,我才突然明白为什么非要取消婚礼了,在火场里,我那时候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可是我涌上心头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如果我是你,如果你在我的面前,在危急关头和别人倾诉衷肠,我也会崩溃吧?想到这里,我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
“我知道,伤口不会消失,所以看到有人要伤害你,我几乎不过脑子,我宁愿自己去死,也要救下你。”
这话像锤子一样打在乔艳婷的心头。
乔艳婷的心中一动,她抬起头,便看到了周郁迟的眼睛。
那双总是黑沉沉的眸子竟然有几分水润,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般。
他盯着乔艳婷,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但是,钢筋真的刺进我身体的时候,我后悔了,秀乔艳婷,因为我爱你,我想补偿你,如果我死了,我该怎么赎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