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生日快乐。这是送你的礼物。”
纪言姈十分大方地送给贺小洛一条鸽血红宝石项链。
世界上的红宝石本就稀少,更何况这种缅甸摩谷产的顶级鸽血红,深红的颜色似染血般浓郁。
周围的千金名媛都被这颗十克拉以上的红宝石闪到双眼,纷纷发出惊叹。
贺小洛更是一脸炫耀地朝我扬扬下巴,讥讽道:
“谢谢言姈姐,你对我可真好。不像有些人居然还能把二手包当生日礼物送人。”
是的,她送我的那只普拉达二手包,我找人改了下那丑不拉叽的颜色,又给她送了回去。
我又不是废品回收站,凭什么收藏她不要的垃圾?
还占我地方。
纪言姈听出弦外之音,倨傲地挑着眉骨,故意问我:“不知道你送了小洛什么礼物?”
我冷笑出声,“我送什么,也不会把一块有烧的鸽血红当无烧的送。”
稀有宝石之所以稀有,就因为它是天然形成的,没有半点人为的加工。
而有烧宝石,是把原本色泽不足的宝石通过人工加热的方式“烧”出跟天然宝石相似的色泽。
简单点:有烧宝石的价格大概只有无烧的三分之一,甚至更低。
纪言姈的脸色白了白,“你在说什么?这颗红宝石明明是我花了高价——”
我不屑地打断,“你这颗还是新烧,比老烧更不如。”
老烧好歹只是人工加热,不过是微调;
而新烧还要在加热的过程中添加硼砂等外来成分,那就是大刀阔斧的换头啊。
都不懂纪绿茶是怎么好意思送的?她不是撒谎来骗贺小洛,就是当了冤大头被人给骗了。
纪言姈的那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贺小洛更是不肯相信,大骂我胡说。我直接告诉她:“随便找家鉴定机构检测一下吧。”
这种我都可以用肉眼分辨出来的有烧,有什么可杠的?
最后还是贺祈年出来打了圆场,这事才算轻轻揭过。
但贺小洛对纪言姈的热情大减,随意地把那条鸽血红项链搁置在收到的一堆礼物里。
纪言姈大受打击,表情就像是吞了只苍蝇似的难受。
贺祈年只是敷衍的安慰几句,转脸就扣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去一边。
我忍着恶心,故意冲着纪言姈扬眉炫耀,端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绿茶果然被气到,要跟上来把贺祈年抢走。
不想殷琳娜突然杀出来,拉住了她:
“是我让祈年去好好教训那贱蹄子的,就数她能作妖,三天不打都要翻天了。”
知道我还没走远,恶婆婆的话不带丝毫遮掩。
纪言姈当即缓和了脸色,亲亲热热地搂住殷琳娜的胳膊:“还是殷姨想的周到。”
“我弟弟今天可是盛装出席,我爸妈都对小洛满意得不得了,我给您引见一下我弟弟……”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
上一世纪言姈就成功地把贺小洛介绍给了她的继弟,陵城江家唯一的继承人,陵城上流圈最神秘的小少爷。
虽然过程有点波折,但最终贺小洛还是如愿嫁进了江家。
有了这层倚仗,贺家二房在继承人之争中占了极大的优势,而贺小洛也变本加厉地挫磨我。
我在怀小知之前,其实还怀过一个孩子。
三个月的时候被贺小洛绊了一跤,摔没了。我伤心欲绝,身体养了几个月都没恢复过来。
贺家没人为我说一句话,全都站在贺小洛那边,硬说是我不小心摔的。
“时泱!”怒到极点的厉声斥喝将我的思绪拉回。
贺祈年粗鲁地将我推进大厅的一个次间,狠狠地把我掼到沙发上,“你还想找谁?表叔吗?”
他冲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扣住我的肩膀,眼底翻腾着怒气:“他没告诉你他在欧洲出差,今天根本不会来吗?”
他不提,我几乎都要忘记厉南驰那个人了。
自从他上回打电话来骂我害福婶受伤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比江川消失得还彻底。
“你哑巴了?说话!”
贺祈年的双手加重力道,俊秀的脸因过度气愤而扭曲变形。
剧痛传来,我的肩膀仿佛要被捏碎一般,眼里瞬间泛起了泪花:
“他说有办法帮我吸引你的注意,我才按他说的去做的。祈年,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贺祈年倏地愣住,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他的眼里带着审视,但手上的力道减轻了不少,“你是被他给骗了?”
我重重点头,哭得更加情真意切: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警局,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后来厉南驰跑来保释我,说有办法让你回心转意……”
我.要怎么哭才最惹人怜爱,我有对着镜子专门练习过。
贺祈年当然未必会信我的鬼话,但哪个男人没点虚荣心呢?
他松开我的肩膀,在我身边坐下来,还自以为深情地揽住我的肩头,“真的?”
猥琐又锋利的视线盯着我光洁的脖颈,“我怎么记得这里好像有个吮痕?”
我忍着甩他巴掌的冲动,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哎呀,厉南驰找他的女秘书给我搞的。说做戏要逼真。”
“也是,”贺祈年比我更清楚厉南驰不碰女人。
他的态度这才真正缓和下来,“那你为什么这些天都不联系我?”
我继续自怨自艾的哭着,“你还问我?”
“你都跟纪言姈跟去国外度蜜月了,她还天天发你们的蜜月照给我。”
我从随身的手包里掏出手机,就打开了跟纪言姈的微信聊天界面。
我故意通过了她的好友验证,不管她说什么发什么,我都只读不回,就是为了这一刻。
贺祈年拿走了我的手机,不仅看完了我跟纪言姈的聊天记录,还检查了里面有没有厉南驰的痕迹。
当然没有。
厉南驰给我的那部手机,我今天就没带在身上。
“你这是在生我气?”把手机还回来时,贺祈年语调都上tຊ扬了几分。
“怎么会?”我前世做了十年的贤妻良母,这辈子自然也能把贤惠二字拿捏得精准到位,“你是我老公呀。”
“还不是小洛弄伤了福婶,我得去替她善后吗?”
“这事我听说了,当时要不是你下跪求情,小洛的双腿只怕要跪废在戒厅里。”贺祈年和颜悦色地搂过我,就想来亲我的脸。
我蹙眉避开,面上还得装出几分羞涩:“讨厌了,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看见。”
他却起了兴致,“你是我老婆,怕什么?”
说着扣住我的后脑勺,一张嘴就往我的唇上拱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