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是空的死寂。
只有奶奶的呼吸机发出的‘嘀嘀’声。
没有人知道,在这短短几分钟里,我的心经历了什么。
眼泪已经干在了脸上。
我抖着手捡起手机,又看了那视频许久,最后给那园长点了个赞。
感谢她,让我死了心。
我自嘲地扯了扯干裂的唇角。
我不再去想喻南州,只想照顾奶奶,想办法找回公道。
第二天。
喻南州来了医院。
我见了他,嘴唇张了张,却发现自己没什么话可说。
我以为他是来看望奶奶的,没想到,喻南州却是来问罪的:“沈兮薇,你能不能消停一点?非要死抓着那几个人不放吗?”
我一怔,然后被气笑了。
“如果出事的是你妈呢?你还能劝我消停吗?”
喻南州不耐烦:“那也是你自己先犯了错!现在事情越闹越大,都已经牵连到我们公司的声誉了你懂吗!”
听到这些话,我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心再次被狠狠刺痛。
这一刻,我觉得窒息。
似乎有一把钝刀扎进心口,有什么彻底碎了。7
我说:“那就离婚。”
喻南州一愣,紧了手:“你疯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让薛沁怡住进家里,陪她的孩子过生日,还叫你爸爸,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工作,一起出差一起住酒店,不就是为了让我给她让位置吗?”
我语气前有未有的平静,我是真的对此感到疑惑。
喻南州做这些,不是想和我离婚,又是图什么呢?
喻南州咬牙道:“这是两码事,你不要胡搅蛮缠!”
我很累,不想再和他争论哪怕一句,我一指门:“我现在很忙,这种事你自己想办法。”
喻南州一噎,还想说什么,我却直接关上了门。
喻南州在门口站了许久,最终冷着脸离开。
他根本就不信,我会和他离婚。
和以前一样,他总觉得我喜欢闹脾气,所以就随我闹去,反正就像以前一样我,迟早会来找他求和。
可是,他忘了,我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当晚,是公司的年会,也是薛沁怡正式入职的欢迎会。
“南州哥,谢谢你来接我。”
薛沁怡从喻南州车上下来,两人一起往里走。
薛沁怡一脸担忧:“我听说你和兮薇姐又因为我吵架了,要不我再去和她解释一下吧。”
“不用管她,她自己小心眼,神经兮兮的。”
“她是大记者嘛,压力大,难免多想。”
喻南州一听,更是冷笑:“呵,记者,做假新闻的记者?”
薛沁怡贴心道:“南州哥,不要生气,对了,我最近抢到两张演唱会的门票,周六我们一起去看吧?转换一下心情也好。”
喻南州面色柔和了一点。
他们走进年会大厅。
这时,忽然听见里面的员工喊道:“电视台台长亲自直播澄清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老板娘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直接外放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得见。
直播里,傅长夜义正言辞:“对于沈兮薇同志的报道,经我台审核,没有任何造假行为,所有审查结果都是公正有效的!”
“对于这件完全人为的新闻事故,我们已经对幕后操盘手薛沁怡、王翰育等人提起诉讼,相信法律会还沈记者一个公正。”
喻南州一下僵住,不可置信看向薛沁怡。
薛沁怡浑身僵住,随即红了眼泪潸潸地看着他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南州哥你要相信我……”
喻南州正将信将疑。
这时,助理匆忙过来,打断了薛沁怡的话。
“总裁,法院那边给您发来了传票!”
喻南州心忽的一沉,皱眉问:“什么传票?”
助理沉默一瞬,语气不详。
“老板娘她……正式向您起诉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