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筝筝紧紧地环抱住段世霆,想到陈副官的话,将头紧紧地埋在他的胸口:“可我只有你了。”
“所以我不能不为你想。”
段世霆轻抚她的发丝,哪里还有气?
……
翌日,蒋筝筝乘车去了城外的杜家别苑。
杜父在处理军务,蒋筝筝便吩咐先不要去打扰他。
自己则去到华家军昔日一团费团长的办公室去探望。
“费叔叔。”蒋筝筝站在办公室门口轻声喊道。
费团长见是蒋筝筝,愁云密布的脸上喜笑颜开。
“林染啊,你这小妮子还舍得来看看费叔。”
费团长给蒋筝筝倒了杯茶,递给她。
“费叔叔,您最近还好吗?听说您在战场上受了些伤。”
蒋筝筝语气甚是担忧。
费团长曾经是父亲的嫡系心腹之一,本来一直不愿意归顺的,杜父礼贤下士三顾茅庐,这才打动了他。
但杜父曾经是想杀了费团长的,可自己苦苦哀求于杜父。
后来费团长没死,还被如此对待,蒋筝筝一直以为是杜父给自己面子。
其实不过是做出那些样子来罢了,杜父不会杀费团长,因为他需要费团长的存在来引导华家军归顺。
“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当年你父亲和你兄弟受的伤那是数不胜数……”
说到这,他觉得自己有些失言。
果然,再一看,蒋筝筝的眼眶就红了。
“林染,你别难过,大帅他泉下有知,想必也舍不得你难过。”
蒋筝筝眼眶红自然不只是为了这一句话。
“费叔,你还记得段大帅的陈副官吗?”
“记得啊!老陈!我们曾经总是在一个战壕里相遇,还笑说以后要是段华两家打起来了可不会手下留情。”
“可惜,沪南之战后,再没有见过了,诶……”
费团长也是颇为怀念故人。
“费叔,我见到了陈副官。”
然后隐瞒了段父去世的消息只说在养病,其余的全部都合盘托出。
费团长听完,下意识摸了一根烟要点。
思及蒋筝筝在这里,又熄了火。
“费叔,我从起初的仇视杜家,想了很久很久,但我仍旧认为你们的意志是自由的。”
“父亲已经去世了,华家能选择的却不只是杜家和段家,你们甚至可以另起炉灶。”
费团长听得拍桌而起,却觉得自己激动了。
放低声音道:“林染,咱们华家军不能被这样欺负!”
“大帅待我恩重如山,我必让那杜贼血债血偿!”
“费叔……”蒋筝筝闻言不禁落下泪来。
“既然费叔做了决定,有什么需要林染帮忙的,林染一定赴汤蹈火地做到。”
说着就起身:“我先去那边看看。”
她指的是杜父那边。
费团长能做这么多年团长,脑子自然也不是摆设。
蒋筝筝刚走到门口,还没开门,便听见身后传来费团长的声音。
“林染啊,我们华家军的忠诚,你自不必怀疑。”
“往后有事直接跟费叔说,你一个小女子抗这么多事,叔看着心疼。”
蒋筝筝身形一滞。
果然,瞒不过费叔。
她回首,朝费团长鞠了一躬:“会有人联系您的。”
便去了杜父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