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段司音
简介:可她没料到段司音竟然连自己的清白也不顾了,当众解起了衣服!她是个疯子吗?!今日的事若被人传出去,她今后还如何在京都城立足?到时候人人都知道她苏清月当众逼迫不惜剜心救她性命的王妃宽衣解带来验伤,今后人们该怎么看待她?说她忘恩负义?说她恩将仇报?正当她急得满头大汗、不知措辞时,男人低沉的声音猝然传来。“段司音,停手!”男人声音里还带着丝气喘吁吁。苏清月顿时如见救星,眼里又惊又怕的泪也夺眶而出,满脸皆是委屈,“阿瑾,我不是故意的......”
今日的苏清月也着实吓到了王府里的一众丫鬟下人。
他们没想到一向温婉和善的苏姑娘竟也有这么厉害的一面。
但谁也又不敢顶撞得罪,毕竟她深受王爷宠爱,将来可是要做他们主子的人。
只是今日这个叫“阿乔”的丫鬟,估计以后就惨了。
她今日护着旧主,指不定日后新主怎么对待她呢。
苏清月应也是耐心耗尽,对着她带来的丫鬟婆子吩咐道:“你们去将门给我撞开!”
丫鬟婆子们也早就等得不耐烦,纷纷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阿乔见这阵势,被吓得不轻,终于让开了门。
苏清月本不想闹到这一步的,她怕上官瑾知道后会责怪她莽撞冲动。
可是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她若无功而返,只会更让人瞧不起她。
她不过出身平民,无依又无靠。
今后若要在王府立足,她必须要树立自己威信,不能指着上官瑾的宠爱为她撑一辈子腰。
一想到此处,她便上手去推门。
然而她的手还未碰触到门边,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随后女子一张出尘绝俗的容颜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苏清月的眸光骤然缩了缩,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苏清月。”貌美绝尘的女子神色有些淡,声音沉而缓。
苏清月终于回过神来,不由冷笑一声,“你这不是好好的么?为何还躲着不见我?”
一身墨色衣裙的女子眸光有些冷,问道:“那你想要如何?”
苏清月蹙眉看着她,道:“我要亲自为你验伤,看你是否真如传言所说伤得那么重!”
女子黛眉微挑,“在这?”
苏清月咬了咬牙,道:“对!就在这!”
女子眸里的寒光顿时一闪而过,但她的声音依旧带着舒缓的韵律,“苏清月,你不要得寸进尺。”
苏清月却不为所动,“怎么,不敢?”
呵!发疯是吧?
段司音薄唇轻启,“敢啊。只是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她缓缓勾起唇角,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邪佞,像极了一只邪魅的妖精。
苏清月看着她的样子,心底不由生出一丝不安。
旋即她便见对面倾城绝美的女子慢条斯理地动手解起自己的衣服来。
苏清月也是刚才被突然出现的段司音吓昏了头,又不想比她气势低一头,所以才硬着头皮说就在这里验伤的。
她一开始并没有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段司音验伤,只是想自证她当日并未下那么重的手。
因为她清楚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可能答应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
所以她才想逼迫她率先低头。
可她没料到段司音竟然连自己的清白也不顾了,当众解起了衣服!
她是个疯子吗?!
今日的事若被人传出去,她今后还如何在京都城立足?
到时候人人都知道她苏清月当众逼迫不惜剜心救她性命的王妃宽衣解带来验伤,今后人们该怎么看待她?
说她忘恩负义?说她恩将仇报?
正当她急得满头大汗、不知措辞时,男人低沉的声音猝然传来。
“段司音,停手!”
男人声音里还带着丝气喘吁吁。
苏清月顿时如见救星,眼里又惊又怕的泪也夺眶而出,满脸皆是委屈,“阿瑾,我不是故意的......”
上官瑾的视线从她挂满泪痕的脸上掠过,抬眸沉沉朝着已经半解衣衫的女子看过去。
他的眼里似压着狂风骤雨般的情绪,无端让人觉得冷肆可怕。
“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不留余地么?”
段司音看男人将苏清月护的死死的,顿时没有玩下去的兴趣了。
她懒懒捞起地上的外衫,随意套在身上,眼里含着丝讥笑看着他,“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呢。”
上官瑾的眸光顿时更加阴沉,“你做事非要这么绝吗?”
段司音挑眉,一丝似有似无的苦涩划过心头。
她突然喉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上官瑾更是眸光狠狠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就要上前。
却见女子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段司音随意拿袖子抹去嘴角的血,冷笑道:“满意了么?”
上官瑾唇色微微泛白,一双眼一直凝在她脸上。
他似有话说,但几度张嘴都吞了回去。
苏清月完全没料到段司音竟然会吐血,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无疑是对别人说她伤得有多重。
上次,她的手确实是下得重了些......
却没想到她会严重到这个程度......
因为心虚,她神色再度变得慌乱起来。
“都别过来。”女子头微垂,肩头的乌丝滑落,遮住她半壁苍白的容颜。
她缓缓侧过头,看向一脸无措的苏清月,唇角依然挂着笑,然而眼里汇聚着慑人的冷意。
“现在我可以休息了吗?”
苏清月有些不敢看她,心底早已后悔不已。
后悔今天来这一趟,不但没能证明自己,反而将她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好在那孤傲的女子也未等她答复,转身自行进了厢房。
看着她踉跄的背影,上官瑾袖下的手一点点紧握,似是费尽了他一身的力气。
忽然他感觉袖子被人拉了拉,随即就听女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他嗡嗡作响的耳中。
“阿瑾,我、我下手明明没有那么重的......”
这段时间上官瑾一直都在躲。
他在躲那个不知不觉占据他半壁心绪的人。
他在躲那个他不知如何面对的人。
他在躲他所做的荒谬愚蠢的一切。
他本想就这样了......
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他越是要忘却,越是要躲避,女子淡然透彻的眼神越发在他脑中清晰。
女子在他面前所有的一言一行都似被刀刻进他的骨血,挥之不去、不可磨灭。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捉弄他?
为什么当日救他的人,是她?
为什么指婚嫁给他的,也是她?
为什么她偏偏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偏偏她的血就能救苏清月?
难道这就是宿命么?
他一面既不敢面对,一面又忍不住命人去查她的过去,查她的行踪。
事实证明她确实去过西南。
那日救他时,正好是她从西南回江南颜家的时候……
他还想再往前查更多,便发现在此前关于她的一切都似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查不到了。
不过不重要了......
因为他已经确定,那日救他的人,就是段司音......
他所倾慕思念的那名淡泊如仙的女子,也是段司音。
哪怕她没有那枚他所赠的玉佩......
哪怕她不曾说过,也不曾记起救过他,他依然确定......那个人就是她。
苏清月后来说了什么,他再也没听见。
他似一具行尸走肉般回去了摄政王府。
......
厢房内,夙祈一把搀起摇摇欲坠的人,眉宇紧蹙,轻声道:“主子,您这样......还要回别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