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芷声嘶力竭的喊道。
她惊坐起身，全身都在冒着冷汗。
胸腔中的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像是要从她的身体内逃出。
沈沐芷的脑海中满是檀央染血的脸，妖异又夺人心魄。
他救了自己两世，今生也是一直伴她左右。
她何德何能，让檀央如此付出？
沈沐芷的心里像是藏了一团火，炽烈的燃烧着她的魂魄和五脏六腑。
“檀央……”
她声音暗哑，不自觉的就念出了这个名字。
沈沐芷心中想见檀央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她起身换号衣服，运着轻功往菩提寺赶去。
月色皎皎，似一汪月牙泉，汩汩地往外冒着，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檀央在碎玉般的月色中禅坐。
寺庙檐角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檀香缕缕。
沈沐芷站在菩提树下望着檀央。
一种前世今生的错位感陡然而来。
她双眼泛红，嗫嚅了几声，终是喊道：“檀央……”
沈沐芷不知这样做是否正确，只是此时此刻她看见他，心安无比。
檀央缓缓抬眸，一双眸子古井无波。
“施主半夜前来，是为何事？”
他看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脸色苍白的沈沐芷时，心中隐隐作痛，面上却毫无波澜。
沈沐芷哽咽的说着。
“魇住了，心中有股闷气，不知怎的就来到了这。”
檀央捻着佛珠，低语：“南无阿弥陀佛。”
“施主莫要着相了，前世红尘，万般因果已化作了梦幻泡影，倏而远逝。”
沈沐芷朝他走去一步，手下意识的摩挲着骨哨。
“何为着相？”
檀央轻声道：“凡所有相，皆为虚妄，施主应该透过现象看本质，而非着迷于物之表象。”
清凉的月色裹着一缕缕檀香将她包围。
沈沐芷不知如何与他相认，或许早已忘却。
她吐出一口浊气：“多谢无尘圣僧，沈某领教了。”
音落，她便逆着风走了。
沈沐芷不知，她走后，檀央手中因为捻的过快而断裂的佛珠。
颗颗都朝沈沐芷离开的方向滚落而去。
“南无阿弥陀佛……”
……
将军府，祠堂。
沈沐芷拜着祠堂中故去的沈家英灵。
她心中蔓延起无边的大雾，但幸好天意无常。
她沈沐芷也不会输的太惨。
若要将她打入无边地狱，那她就将他们一起拖下水，大家都别想好过。
她插上三炷香，转身离去。
走到院中时，她身形一僵。
菩提寺的主持明明说了，檀央他三年前便已经还俗，现在不过仍在伴佛。
她与檀央是有三世缘分的……
沈沐芷眼睫轻颤，脸上终是浮上了一层清浅的笑意。
“沐芷！孤来看你了。”
穿着金色束腰骑装的萧玄大步走了进来。
少年郎的步伐中带着风，卷起地上的残花。
“你来做甚？”
萧玄佯装伤心：“前些日子忙，忘记来看你了，沐芷可是恼了？”
他视线往沈沐芷的腰间一扫，并未看见那枚玉佩。
他顿了顿，有些不解：“沐芷为何不戴那枚玉佩，是不喜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