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秦舒意狐疑:“看不太出来。”
比起妹妹江梦芝的热情,江雅月显得太平淡了,她能感觉到,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
“我钟意的,她都钟意。”
这话说得怪怪的,但仔细一想也不怪。
宋崇州的女朋友,可不就是他钟意的。他钟意的,他母亲也钟意。
没几分钟管家送来换洗的衣服。
宋崇州:“我让人从店里送过来的,已经洗过烘干了,码数你应该合穿,将就一晚。”
秦舒意看了一眼,是一套浅粉色的休闲装,长裤长袖款,布料摸着很舒服,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接过手:“那我先去洗漱了。”
宋崇州:“我带你去。”
他把秦舒意带到了主卧的浴室:“我去书房处理一下工作,有什么事情你再叫我。”
“OK!”
……
秦舒意从主卧出来的时候管家已经走了,宋崇州在书房工作。
主卧连着书房,整个别墅静悄悄的,秦舒意放轻脚步走过去,曲起手指轻敲了下门。
宋崇州从电脑前抬眸,鼻梁上架着的无边框的镜片被灯光折射出瞬间的白光。
秦舒意这是第一次见他戴眼镜,比起之前多了几分儒雅气质,像是某个知名大学的年轻教授。
她愣了一下。
“怎么了?”宋崇州清冽的声音响起。
秦舒意回过神:“噢,我是想问,方不方便借一下电脑?”
宋崇州起身,从一边的书架上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这个可以?”
“行。”秦舒意拿着沉甸甸的笔记本电脑又问:“在这里,会打扰到你吗?”
书房有一个小桌子,她打算在那里工作。
“不会,去吧。”
秦舒意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下了,这个电脑是宋崇州的私人电脑,秦舒意没有随便乱看,只是登陆了账号,距离睡觉的时间还早,她准备修改一下剧本。
创作的时候需要全神贯注,秦舒意注意力全在电脑上连宋崇州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等到发觉时眼前已经多了一杯热牛奶。
“睡前喝一杯,帮助睡眠。”
秦舒意道了谢,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手机就响了。
江蓠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姐妹!你火了!】
【你看到没有!】
紧接着是一段视频,从云和的官号上转发出来的。
秦舒意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剧本的事情,账号运营云和有专门的人和金满龙那边对接,账号一直在涨粉,虽然没有说爆红,但也是稳扎稳打的往好的方向发展,她有一段时间没关注了。
江蓠突然来这么一遭,她愣了半拍,点开视频一看。
是上次中州祭神时的视频,十几秒的长度,看视角是在戏台对面的官厢。
运镜由远景慢慢缩变近景,主角从舞台上表演的花旦,慢慢变成一个西装革履的背影。
画面定格于男人屹立窗前,长久看着戏台上的花旦。
慢镜头和bgm为这个视频添上了许多道不明说不尽的故事感。
文案是【他们的故事。】
秦舒意一看就发现了问题,这个背景——
她抬头看向宋崇州。
后者询问她:“怎么了?”
江蓠的又噔噔噔的发了好几条视频过来,都是各大营销号tຊ重新加工配文的视频。
最火的一条视频竟然有八十多万的点赞,梗不算新,是前世今生的虐恋,但奈何画面中的两人不显山不显水都赏心悦目得惊人。
秦舒意把视频给宋崇州看,她解释:“这个事情我事先不知情,抱歉。如果你介意的话,我让云和那边把视频下架。”
视频画面上只有宋崇州的背影,但他气质太卓越,只要是认识他的人稍稍观察就能认出来。
宋崇州一直都很低调,就连向来犀利的港媒都没能在新闻中放出过他的照片。秦舒意不确定这样的事情会不会令宋崇州感到困扰。
无端端被人侵犯肖像权,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大肆营销,宋崇州不喜也是正常的。
就是可惜了。
云和的账号难得出一条这么热门的视频,看评论区有不少网友顺着去找到了云和的账号,歪打正着给云和添了不少热度,就连秦舒意的个人账号也涨了不少粉丝。
宋崇州单手撑在椅背,没接过手机,只是就势俯身点开视频。
“拍得还不错。”
他倒不见生气,退出来的时候刚好江蓠发来消息。
【姐妹!要我说你就可以走这个cp路线!把你家宋总拉上,趁热打铁肯定热度爆棚!】
‘你家宋总’这几个词汇落入眼里,宋崇州的眸光多了些零碎的笑意。
“没事。”他顿了一下:“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我也可以帮忙。”
秦舒意也看到了江蓠那条信息,摇头:“不用了,这是路子暂时是不错,但我觉得云和想走得更长远,一定是要用精彩的表演来吸引观众。”
她总是这么通透。
宋崇州莞尔:“你的想法很对。”
……
夜渐渐深了,秦舒意收工伸了个懒腰,眼里有了几分困倦。
她环顾四周,看到一张双人沙发。
之前和宋崇州在一块过夜是在酒店,套房里面有一人一间,今晚和之前又不同。
别墅里不止一间房,客房是一直没人住,床单被套都被妥善收着。
以他们现在的‘情侣关系’大半夜还要找人拿床单被套分房睡,挺让人怀疑的。
这里是宋家,宋崇州母亲将她留下来过夜,很难说不是为了考察他们两个的关系,她既然和宋崇州说好了要在他家人面前演情侣,自然也要尽力演好。
思绪转过万千只是片刻的时间,秦舒意一下就想好了晚上怎么睡。
宋崇州刚洗完澡出来,就见她床上拿了一个枕头,回头看到他时开口:“我今天晚上睡沙发。”
宋崇州看着她:“会介意是我的床?”
秦舒意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房间是很私人的空间,床也是,她是外人,总不好占了主人的东西。
她玩笑道:“总不能睡你的床,我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就好。”
宋崇州拿过枕头:“没有让女士睡沙发的道理,你睡床就好。”
“真不用。”
宋崇州一本正经:“我不可能让你睡沙发,你要是实在坚持,那一起睡?”
秦舒意差点被这虎狼之词呛到:“那你睡沙发!”
闻言,宋崇州轻笑了下:“我去书房睡。”
他体贴的把房间留给了她。
灯光熄灭后窗外的银辉便洒落到了室内,房间里静悄悄的,秦舒意躺在宋崇州的床上。
被褥上有和他身上如出一辙的木质雪松香,淡淡的和皂角的香味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