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阮樱
简介:这家里只有一张床!叶淳光跟她说:“我去宿舍住一夜,你把门锁好。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阮樱眼睁睁看着他推门走了。她明白,自己和叶淳光还没有领证,不算正式夫妻,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嫌。真是个谦谦君子。阮樱躺在硬得不能再硬的木床上,算是明白了叶淳光为啥买那么多的棉花了。这床根本没有褥子,只铺了一层床单,床板是纯木头的,翻个身都硌得疼。而且她也没枕头,她也不想用叶淳光那个破得露着棉花胎的枕头。
阮樱扫了纸条一眼,笑了笑,自己是小保姆?
不过,这样说也对,自己就是人家买来照顾叶淳光的嘛。虽然她也乐意,但是她心里很不舒服。
“秦老师,我是小保姆,所以可以在这个家。您呢?天都黑了,您不回家吗?叶队长目前还是单身,瓜田李下的,您不觉得不方便吗?”
秦素素气得直跺脚,扭头去看叶淳光。可惜叶淳光垂着脑袋砍南瓜,没看她。秦素素没办法,脸皮也没那么厚,只好走了。
阮樱拍了拍手,气走了这个烂桃花,舒坦。
叶淳光拨拉了几下煤球炉子,火苗上来了,屋子里暖和起来。
阮樱抢着把南瓜蒸上,偷眼看了看叶淳光,“叶队长,我被赶出来了。能不能……”
叶淳光递过来一个小本子。
阮樱拍了拍脑门,她还不习惯这种对话方式。她在小本子上写:我被赶出来了。能不能在这儿睡一夜?
叶淳光眼角一紧,“怎么回事?他们又打你了?”
阮樱摇头,“没,阮胜来赌钱输了,家被砸了。他们让我去海里捞珍珠卖钱还赌债,我不同意,他们就把我赶出来了。”
说完,再次拍了拍脑门,懊恼地说:“哎哟,我总是忘记你听不到。”
她不想写这么多字,只好写:没打我。
叶淳光眨了眨眼,嗓音低沉,“这里就是你的家。”
阮樱心里一松,眉开眼笑,“好。”
叶淳光心中疑惑,这丫头被赶出来,怎么一点儿悲伤的样子都没有?
阮樱问:“你买这么多棉花干嘛?”
突然懊恼,哎哟,这人听不到还真挺麻烦的。难怪苏政委要给他找个媳妇伺候他。
阮樱拿了纸笔写字:买棉花干什么?
叶淳光皱了皱眉,“家里没有新被褥。”
阮樱点头,表示明白了。
她想到自己把秦素素给气走了,也不知道叶淳光生不生气。她看着炉火,在小本子上写:我气走了秦老师,你生气吗?
叶淳光摇头。
阮樱明白了,看来叶淳光对秦素素没啥感觉。
她瞬间不自责了。
叶淳光看了看阮樱,心里的那个问题也不敢问,又怕冷场惹她不高兴,左思右想,进屋拿了个小红布包递给阮樱。
“什么啊?还包着红布?”
阮樱好奇,打开红布一看,竟然是厚厚的一叠现金、粮票和布票,一张工业用票,最下面是一个农业存款折。
阮樱打开存款折,哇,后面竟然有三个零。
这人还是个隐形大佬,难怪昨天买东西买到手软。
“你有这么多钱?”
叶淳光看着阮樱的红唇,似乎在辨识她在说什么。
阮樱只好写:你还是个大富翁!!!
后面加了三个感叹号,表示她非常吃惊,佩服,惊讶……
叶淳光似乎笑了笑,抿了抿嘴唇,“你收好。”
阮樱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给我?”
这次叶淳光读懂了她的唇语,点了点头。
阮樱立刻把钱和存折包好塞到叶淳光手里,使劲摇头。
叶淳光嗓门一紧,乌黑的眼眸锁定阮樱,随后垂头不看她,“家里都是女人管钱。”
他不敢再说,起身去了院子里站着。
她没看上自己,可惜自己卑鄙,不舍得放她走,只好拿钱给她,让她知道自己有能力养家。
她不要。
怎么办?
叶淳光看着夜色发愁。
阮樱无奈,只好把那个烫手的红包放在枕头下压着,她也没地方放。这个家连个箱子都没有。
南瓜熟了,阮樱把喷香的南瓜淋了一勺蜂蜜,放了一把新买的小瓷勺,端给叶淳光。
叶淳光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蜂蜜南瓜泥,几口吃完。阮樱又给他添了一大碗,自己只吃了一小碗。
这年头的东西就是好吃,都是食物本来的味道。不像后来八十年代的食物,那么多的添加剂。
阮樱洗好碗碟,收拾好灶台。叶淳光拿着崭新的漱口杯和牙刷进来,“给。”
阮樱一看,这男人好细心啊,牙膏都给她挤好了。
她回来后,还没有刷过牙,自己都忍不了了。奈何阮家太穷,刷牙这件事根本不存在。
没想到,在这个新家,在这个陌生的恩人家里,她可以刷牙!
阮樱心头感动,昂着脸冲叶淳光笑,“谢谢叶队长。”
她本来就长得漂亮,现在笑得眉目弯弯,叶淳光觉得口干舌燥,扭头走了。
阮樱刷好牙,发愁自己在哪儿睡觉。
这家里只有一张床!
叶淳光跟她说:“我去宿舍住一夜,你把门锁好。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
阮樱眼睁睁看着他推门走了。
她明白,自己和叶淳光还没有领证,不算正式夫妻,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嫌。
真是个谦谦君子。
阮樱躺在硬得不能再硬的木床上,算是明白了叶淳光为啥买那么多的棉花了。这床根本没有褥子,只铺了一层床单,床板是纯木头的,翻个身都硌得疼。而且她也没枕头,她也不想用叶淳光那个破得露着棉花胎的枕头。
明天一定要做被褥和枕头。
她直挺挺地躺在硬板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阮樱害怕自己睡过头,天蒙蒙亮的时候醒了后就没再睡。她依旧蒸了南瓜,等南瓜熟的功夫,她给棉布过了一次水,发愁晾在哪儿。
院子里连棵树都没有,都没地方栓绳子。
这个家,真的要从零起步啊。
有人拍门,阮樱开了大门,叶淳光站在门口,脸色有点儿红,额角都有些微汗。
他递给她一个铝制的饭盒,还热着。
“食堂里打的饭,我吃过了。”
阮樱开了饭盒,两个白胖白胖的肉包子还冒着热气。
“哇,一看就好吃,这个油皮最好吃。”
阮樱高兴得两眼眯成一条缝,皱着小鼻子使劲儿嗅肉包子的香味。
叶淳光吞了口口水。
她比肉包子还好吃。
阮樱拿了小本本写字:家里没地方晾衣服,你看能不能栓两个柱子?
叶淳光点头,“好。”
他倒了一杯热水给阮樱,“先吃饭,吃好了我们去镇政府。”
阮樱眨了眨眼,瞬间明白这人要去镇政府扯结婚证。
这么急干嘛?不就十几里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