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周围的街道又恢复了人来人往,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秦清这才收回思绪,知道这一切皆是因为自己而起,一脸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梁知野当然不会怪在她的头上,温和的笑了笑:“没关系,先吃东西吧。”
秦清也没多少胃口,几日奔波劳累,越累越觉得不想吃,店家的面还算可口,她强逼自己吃了几口,让空落落的胃里稍稍好受一些。
梁知野慢条斯理吃完,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我先回去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话吧。”
秦清垂着头,悠悠地叹了口气,神色凝重的点头。
回去的路上她在思考梁知野所说的话。
朵朵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们等了这么久都没消息,再等下去怕也是机会渺茫。
可她要如何找到那晚的男人?
一辆银灰色迈巴赫,突然停在了秦清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车窗摇了下,徐容思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秦清反应过来,叹气。
宁音拍到了照片,自以为抓到了把柄,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定然第一时间发给徐容思。
“上车!”
男人命令的语气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秦清知道自己躲不过,便上了车。
车门重重的关上,徐容思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外面的灯光在飞驰的速度下模糊成了一片五颜六色。
两边高楼在飞快后退。
这危险的速度简直让人不安,感受到了旁边男人身上的戾气,秦清抿了抿唇:“你开这么快做什么?”
徐容思沉沉的眼眸里聚起了危险的光,一开口便是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秦清无畏地嗤笑了一声,抬起眼眸,目光沉静如水:“你想让我说什么?”
徐容思咬牙切齿:“你自己心里清楚!”
秦清沉默不语。
难不成,他真信了宁音的?
她瞬间不想解释什么了。
徐容思一脚刹车。
车子带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停在了路边。
他解开安全带,目中闪着寒光,伸手捏起她的下颚,强迫她侧头,语气冰冷。
“你告诉我,是为了谢欣的女儿才找的医生,如今一切都安排好了,为什么还会和那个姓梁的出来吃饭。”
秦清一时哽住,对上幽寒的视线,面不改色道:“我去看了会孩子,正好遇上他,所以一起吃了个夜宵,仅此而已。”
徐容思显然不再信她,沉沉的眸子像是萦绕着一层挥之不散的黑雾。
他嘲弄的开口:“秦清,你嘴里到底有多少真话?我是你的丈夫,听你说一句实话就那么难?”
秦清心中也隐隐不是滋味儿。
她将嘴唇咬得嫣红,推开他的手,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眼眸无畏的迎上他:“那你想听我说什么?我说了你又不信,我现在说朵朵是我的女儿,你信吗?”
徐容思看着她嘲弄的神色,眉头都快拧成了死结。
他怎么敢信。
秦清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多多少少也能够从他的表情中猜测到什么。
脸上紧绷着的表情忽然松弛,她莞尔一笑。
“我知道你不信,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
徐容思蹙眉,冷冰冰的开口:“我只相信证据。”
秦清咬了咬牙:“你没有资格管我这么多,反正我们快离婚了,你的未婚妻也快要回国了。”
听到离婚这两个字,徐容思神情阴森了起来,说的话也冰寒入骨:“你就这么想离婚?”
秦清自嘲地笑了一声,这是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
之前说好的协议离婚,因为徐老爷子的病情才延迟至今,如今正主都要回来了,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鸠占鹊巢吗?
她只闷闷的留下这么一句:“协议快到期了。”
徐容思眯起了眸子,眼中的寒光,冷冷地扫了过来。
“究竟是协议,还是因为你早就找好了下家?”
有未婚妻的是他,不想离婚的也是他。
秦清没想到跟他这么说不通,也气不打一处来:“我有协议精神,你别借口侮辱我。”
她气愤地一把拉开车门,车子竟然没锁住,她飞快下车,狠狠地砸上车门,不管这里是哪,她只想快步离开这。
还好,那辆迈巴赫并没有追上来。
她在路边打了辆车回家,一整夜都在做梦,杂七杂八的事情都有,各种各样的影子交汇在一起,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睡了一觉醒来,竟比没睡还要累得多,还是一通电话吵醒了她的梦。
她揉了揉眼睛,接通了电话,是傅之行打来的,他中气十足的嗓音极具穿透力。
“这都多少天了,这班你不打算上了?”
秦清揉了揉疼痛的脑袋,讪讪的笑了笑:“这不事情还没处理完吗?处理完了,我肯定就会回去了。”
傅之行的语气也很无奈:“公司里一堆事儿,还有新谈的合作,都等着你呢。”
秦清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十分为难地说道:“可我现在真的走不开。”
傅之行也没有强迫她,也没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宽容地嘱咐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尽快复工。”
秦清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昨天晚上也已经决定好了,不管难不难的,一定要试着去寻找一下朵朵的生父。
傅之行看着挂断的电话,印象中秦清很是事业脑,如今和徐氏合作在即,这么大的案子放在这里,她居然无动于衷,一定是出了很大的事儿。
越是在这个时候,女人的心理越脆弱,越需要别人的关心照顾。
他想了想,拿起手机给沈垚打一个电话。
“沈垚,秦清那边好像出事了,你有时间回来一下吗?”
沈垚一听这话,语气都变得急切起来:“什么事?严不严重?”
傅之行一听闹了个大误会,立刻笑着解释道:“她只是请了很久的假,我直觉有事,你若是能回来看看也好。”
沈垚立刻答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