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幕杨闻言,立即不假思索道:“那能画一个我夫君吗?”
话音刚落,白幕杨像是后知后觉一般,立即红起了脸。
那婶子听到,嘿嘿一笑,调侃道:“两位当真是恩爱,那小公子,你可要画一个你夫郎?”
程赋此刻笑的嘴角都快掉了,闻言立即回应道:“当然,把我夫郎画的好看点,我还要两根糖葫芦。”
说着,还用松掉了牵着白幕杨的手,换成揽着白幕杨的腰。
这个举动平时在家就够让白幕杨害羞的了,现在在这个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他更害羞了,羞得脸都快低到地上了。
程赋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另一只手握住白幕杨的纠结在一起双手上,说道:“冷不冷,要不要买个暖手的袖筒?”
“不冷…tຊ呜回家再牵嘛……”
白幕杨头靠在程赋的肩膀上,低着头,眼睛看着地板,根本不敢看周围人的眼神。
坏人,明明知道自己容易害羞,还故意在外面这样。
程赋此刻只觉得心脏疯狂的被什么东西给占满了,酸酸胀胀的,还酥酥麻麻的。
我靠。
媳妇你真的……
程赋疯狂压枪,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媳妇这么会撒娇。
太可爱了,太喜欢了,怎么办,感觉想要把他吞进肚子里,但又舍不得。
白幕杨见这人半天没反应,于是恼羞成怒直接上手拍掉了那扶在他腰间的手臂,还转了个身,气呼呼的不肯用正眼去看他。
而此时,婶子的糖人也已经画好了,画的正是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画了两个一模一样的。
“这个时候的你们看着太美好了,忍不住画这种的了,小公子小夫郎莫要嫌弃。”
大婶笑呵呵的拿出两个画好的糖人,和两串糖葫芦。
程赋立即双手接过,还付了钱。
于是立即拿着糖人,一个转身来到气鼓鼓的白幕杨面前,递了上去,嘴里还说道:“媳妇,别气了,来,咱的糖人好了,快吃。”
白幕杨看着眼前的糖人,立即接了过来,见画的是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不由得脸颊泛红。
确实好看……
有点舍不得吃了。
白幕杨回头,和婶子对视了双眼,他笑着朝婶子行了礼,婶子立即笑道:“小夫郎喜欢就行,欢迎下次再来啊。”
“会的婶婶,你画的很好。”
两人告别婶子,就继续顺着人流向前走去。
白幕杨拿着糖人,有些舍不得吃,程赋见了,立马换上嬉皮笑脸道:“吃啊媳妇,再不吃我可就吃了。”
白幕杨听到,立即往嘴里塞了一把。
甜蜜的味道顺着味蕾往上涌,传入大脑,如同他们现在过得日子一样。
白幕杨吃着糖人,程赋就拉着人这样走着,见路边有卖热汤面的,于是拉着白幕杨到桌上坐下,点了两碗肉汤面。
白幕杨很快把糖人给吃完了,还舔了舔嘴唇。
程赋也终于能吃上一口糖人,瞬间被甜味充斥了大脑。
好吧,还是喜欢吃咸的。
白幕杨看着程赋吃的一脸平静,不由得奇怪,现在虽然糖没有那么贵了,但这么甜的东西还是少有,很多人吃了就会很开心,倒是程赋一脸淡定。
白幕杨歪了歪头,问道:“你不喜欢吗?”
程赋咬了一块叼在嘴里,含糊的说道:“还行,我更喜欢吃咸的。”
见糖人还剩大半,于是直接塞到白幕杨手里,说道:“媳妇吃,我的乖媳妇喜欢吃甜的。”
白幕杨被这句话弄得有些害羞,好在四周人不是很多。
他低头,含住糖人的边角,轻轻舔着,那种香甜的味道再次传遍整个嘴巴,他好喜欢。
在他吃完的时候,热面汤也端上来了,这面汤煮的浓厚,香味钻进了两人的鼻子,原本就有些饿的肚子便更加的饿了。
程赋率先从一旁的竹筒里拿出一双筷子,左右磨了磨,先递给了白幕杨。
在接着自己拿了一双,重复一样的东西,开始挑拣他碗里面上的东西。
这摊子的汤面出了名的贵和好吃,但因为冬日粮食本就会涨价,所以这时候没什么来吃,但好在老板舍得,大概是因为人少了,怕肉卖不完,于是两人的面上都盖着好几片切的薄薄的肉。
要搁以前,那一碗顶多才两片嘞。
程赋熟练的开始夹起肉,放到白幕杨碗里,而白幕杨更加习惯了,每次一开饭,第一口肉绝对是给他吃的。
有时候烫了,程赋还会给他吹吹,把他当小孩一样喂着。
刚来那段时间瘦弱得很,吃饭吃的也少,吃了两口就想不吃了,程赋一直跟在后边,念叨着再吃两口,当真和追着三岁孩童喂饭一样。
好开心。
白幕杨想。
前几日的嚎啕大哭似乎把那些让他难过的东西都给哭出去了,他如今提到白家,也只是难受些,不再会为了那原本就不愿意给他的母爱而哭泣了。
有人爱他了,是程赋。
程赋会在冬日的早上起来给他烧水洗漱,吃饭的第一口永远是自己,出门采买都是买他的东西,需要的不需要的都买了,如今的世道,哥儿虽然能读书,但也只要富裕人家能,但程赋愿意让他读。
到现在还会时不时的去书行里买点诗经和话本给他看。
眼泪砸在碗里,和汤面混为一体。
这滴泪连水花都没有溅起多大,但却被一直看着他的程赋给看到了。
“咋了媳妇?咋哭了?烫到了这是?还是不好吃啊?”
程赋这话刚说完,白幕杨还没反应呢,摊主就先看过来了。
程赋立即掏出手绢,给白幕杨擦泪,自动忽略了身后摊主那如芒在背的目光。
白幕杨被程赋不甚熟练的擦着眼泪,他随意一瞥,就见到身后坐着的摊主死死看着程赋,正想着他们俩怎么了,忽然就想起了刚刚程赋问的那句是不是不好吃。
“噗嗤——”
白幕杨立即喜笑颜开,给还在擦泪的程赋给吓到了。
“咋了媳妇,你别吓我。”
哭了没事还能哄,这又哭又笑的,莫不是受啥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