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酒也喝了,气也出了,这件事也该过去了。”
蓝家主赶忙打圆场。
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霍砚,懵懵的被自家大哥带着缓和氛围。
一来二去,一场矛盾便这样化解了。
半小时后。
冉染这边顺利到家。
但她没打算就此歇息。
而是决定跑路了。
这时候跑,肯定能跑很远。
亓渊又不会管她,说不定还乐得清净。
而亓辰衍,也不会那么快知道。
所以这次只要选个偏僻的山旮旯,然后换个手机号,应该能安生一段时间。
冉染快速冲上楼,收拾行李。
就几身衣服一个娃娃和一枚胸针,没花时间。
拿上行李,她丝毫没犹豫地骤步离开。
不想刚到门后,房门被人敲响了!
“冉小姐?”
是兰姨。
冉染缓了下呼吸,于门后道:“在,有什么事吗?”
“哦。刚刚二爷来电话,说您还没吃晚饭,让我给您带些吃的过来。”
亓渊?
先前还在羞辱她,这会儿又关心上了?
迟疑片刻,她将手上包裹放回床上,返身开了门。
跑是暂时不好跑了。
兰姨手上正端着份炒面,“刚好今晚上炒得有些多,就给你端来了。”
“你说你这孩子,没吃晚饭怎么不和我们说。虽然做是来不及了,但总不会让你饿肚子。”
兰姨说着,把手中托盘递到冉染面前。
炒面很香,卖相很不错。
其实没吃多少点心的冉染,还真馋了。
算了,吃饱再跑,有力气。
一顿饭没花多长时间,冉染全程狼吞虎咽。
喝了口水,咽下最后一口面,她再次拿上行李,开门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不宜出门,出门就不利。
她刚打开门,兰姨又出现在了她面前。
前后都不到三分钟。
“哎呀,冉小姐,忘了还钝了银耳羹。快尝尝,炖了一天,老好吃了。”
“来,拿着。反正你面还没吃完,先喝这个,这个美容。”
冉染嘴角微抽,她已经干完了面,哪还吃得下啊。
兰姨强势递碗,冉染只能硬头皮接下。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冉染在门后,两个深呼吸后,一口气干了这碗银耳汤。
才又重新拿起行李——
“冉小姐,兰姨又给你送水果来了。”
冉染险些喷银耳。
话说兰姨,你能不能一次性完啊!
她皮笑肉不笑地开门接过水果,“兰姨不用再送了,我真的已经吃饱了。”
“好好好,吃饱就好,那我把碗收走吧!”
说着,兰姨就要开门进来。
冉染心头一跳,当即叫道:“等会儿,我银耳还没喝完,粮食不能浪费。时间不早了,兰姨明天再来收,行吗?”
“那也行。”
兰姨终于消停下来。
冉染也终于顺利的出了她的客房。
她安静等了一会儿,才偷偷摸摸往楼梯口那走去。
除了搞卫生,佣人不走楼梯,所以这条路非常安全。
“叮!”
突然的,前方电梯声又响了。
才迈出几步的冉染,欲哭无泪。
说好明早再来的啊!
现在往回跑显然来不及了。
冉染只得把小行李背到身后,再想法子把人糊弄过去。
结果脸上客气的笑还没完全绽放,便骤然变得凝固。
甚至还有些慌。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根本不是兰姨。
而是那应该在酒会上的男人——
亓渊!
高大身影,从泛着冷光的空间中走出,在高档大理石上,拉出长长倒影。
随着他侧身,两人四目相对。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话说的很下意识,背在身后的手,也小心翼翼地挪了下。
这明显藏东西的举动,令亓渊微扬了下眉梢。
他像是猜到了身后藏的什么,脸上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冷。
“看来冉小姐今天的世面,没白见。”
冉染莫名。
“这么快就找到了良木。”
“你胡说,我才没有。”
冉染下意识反驳。
“哦,那解释解释,你现在在做什么?”
亓渊目不斜视,高挑身子,仿佛即将压来的高山。
“什么做什么?”
冉染还想装傻。
结果惹来对方强势靠近。
明明每一步踩得优雅闲适,却又如一只猛兽在靠近。
冉染咽了口唾沫,无意识般抬脚往后退。
男人眼尾勾起一抹兴味,也不停下,一步步,最后把冉染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滋——”
手提袋被挤压的声音,继而响起。
冉染的脸,尴尬的红了。
这声音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眼底似乎闪过了笑意,亓渊也不放过她。
他倾弯身子,接着伸手自冉染身侧穿到她身后,握上她的手,接着一点点下移,来到购物袋的圈tຊ圈上。
两人离得太近,一呼一吸都是另一人身上的味道。
屋外月光自一旁窗户投进一方光影,就像彼时的冉染,离光明人生,似乎总差那一步之遥。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要看就看吧。”
购物袋被男人轻松拿到身前。
不过他并没看一眼,而是再次拉上冉染的手,朝她房间走去。
随着“嘭”的一声震天响,房门关了。
冉染也在下一刻,被男人撩倒在床,接着是她的行李,就仿佛人赃并获,即将待人审判。
紧随其后的,是冉染觉得比亓辰衍站在她面前,还要令她惊悚的话,“爬上我的车,就该明白你招惹了什么样的人。”
“谁准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男人居高临下的睨着,浑身气场晦暗,非常危险。
冉染心跳剧烈起来。
她失算了。
一个在小说只有聊聊几语的背景板,她都不了解,怎么就这么轻易招惹了。
他明明比亓辰衍还要难对付。
以前看的那些重生文,主角只要一重生,人生就像开了挂,摧枯拉朽似的完爆人生。
可到她这,却是接二连三栽在姓亓的人身上。
甚至必须依靠,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而这种依靠,就像无根的草,将倾的茅屋,随时随地就会凋零,坍塌。
冉染越想越觉得悲哀,有些话也控制不住地宣泄而出,“可我要是不跑,你万一一气之下,把我送给亓辰衍了怎么办?”
“我又不知道你和霍砚是去同一个地方,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答应他的。”
“是。一开始我的确是想跟他去见见世面,想给自己找更多靠山。我知道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但谁叫我倒霉的招惹到了能一手遮天的你们呢?”
这就像在恶性循环,饮鸩止渴。
除非真心待她,否则她只能在这个权势的漩涡中,用力向上爬,求得那一隅安宁。
一滴泪自其眼角滑落,又被冉染快速撇头,拭进了被褥之中。
嫣红唇瓣因侧着,唇珠微翘,挺翘的鼻子更是拉出绝世侧颜。
因为男人的粗鲁,冉染此时的裙子是完全凌乱的。
披肩松落,露出大片凝脂,所有都若隐若现。
她的控诉和倔强甩脸,都在这一刻激起了别样意味。
不时,冉染两侧的床,无声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