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有请菁英班的温幼慈同学为大家分享理科学习经验,大家鼓掌欢迎!”
“温幼慈?菁英班那个小屁孩儿?”
“你懂什么,人家上次数理化加起来才扣10分,你就说牛不牛吧?”
“牛牛牛,还是得小孩儿姐!”
“听说温幼慈家里还很富,家住云河别墅区,天之骄女啊!”
“真的假的?”
“问问咱们傅少不就知道了?北城富人圈有咱傅少不认识的吗?”
“贺行!贺行!”
傅贺行正打着盹,迷迷糊糊转醒。
“干嘛呢?”
“问你呢,上面那位你认识不?”
北城豪门圈儿里的父母在子女教育上大多会选择私立国际学校或者直接初高中就送出国。先前傅贺行就在美国待了两年,年初因为傅老太太病重转回了国。又因为北城一中离傅家老宅就隔了一条街,为了方便索性转到了这儿。
周围的同学都是普通人,顶多有点小钱,知道他是傅家的少爷,便喜欢在他嘴里打听豪门八卦。
在底下一片议论声中,少女一身校服半裙,扎着高马尾登场。
上一次见面还完全是小孩儿的样子,时隔两年,十四岁的温幼慈已初具少女的雏形。
傅贺行下意识开口:“温幼慈?”那神态明显就认识。
台上响起少女清脆的声音,却没有太大的波澜:“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菁英班的温幼慈.....”
周围人见状不由调笑:“看来是真的了。”
菁英班的温幼慈还真是豪门千金。
少女很快分享完所谓的学习经验,从一侧退下台。
初春寒风料峭,吹拂着她耳侧的碎发,趁着教导主任废话的功夫傅贺行偷偷溜过去:“嘿,温幼慈,好久不见!”
少女脚步一顿,缓慢转身,冷冷扫了他眼,随后向教学楼方向走去。
对于目标是TOP1的菁英班来说,参加这种会就是浪费时间,因而温幼慈是抽空过来的,讲完了自然要回教室继续学习。
傅贺行追上去:“哎,你别走啊!”
“小姑姑!”
温幼慈脚步再次停下,等着他跟上来。
“你到底想干嘛?”
傅贺行揪了揪她脸颊的软肉,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元宵节小姑姑不请我吃顿饭?”
不知道为何,可能她这张脸长得太可爱了,明明只见过一面,傅贺行还是忍不住想逗她。
摸了摸校服口袋,温幼慈掏出两张十块的现金。
“不用谢大侄子。”
随即头也不回离开。
傅贺行在身后大喊:“哎,你上次给我的云水玫瑰长得可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回答他的是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
那天过后,傅老太太的病开始好转,最终奇迹般痊愈,身体状况更胜从前,医生都直呼医学奇迹。
四月份,傅贺行重返美高,逐渐忘却温幼慈这个人。
而温幼慈一如往常吃饭睡觉上课,在七月份收到北华的录取通知书。
林嫣看见她录取通知书上的专业大为恼火,拉着她回学校要教导主任给她办理复读。温幼慈死活不肯,被关在房里整整一个星期。
转眼又过了四年,温慕雪在陆昂新开的会所举办二十八岁的生日宴,林嫣撺掇着温幼慈去参加。
用意是什么也很容易猜,温慕雪珠玉在前,她这个温二小姐在圈子里像个透明人,林嫣不惜舍了面子也要让她参加死对头继女的生日宴无非是因为她即将成年,总要在圈内人面前刷刷脸,让大家知道温家还有个二小姐,为未来嫁娶做准备。
温幼慈被赶鸭子上架,厚着脸皮赴宴。
作为三金影后,同时又是温家大小姐、傅景年的太太,温慕雪的生日宴排场不可谓不大,整个北城的资本大佬几乎无一缺席。相较之下,那些所谓来捧场的娱乐圈大牌明星们都只能算是来蹭局的。
观渡会所尚未正式营业有了为温影后操办生日宴的噱头好过任何营销。
大厅内推杯换盏,纸醉金迷,温慕雪小鸟依人,身旁的傅景年高大俊朗,样貌胜过在场许多大明星,加上斯文内敛的气质更是鹤立鸡群。
事业爱情,温慕雪样样得意。
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温幼慈无人问津,倒是被许多圈内富豪认为是小明星,收了好几张房卡。随便蹭了点儿吃的,吃饱喝足后逛了圈,温幼慈无意间走到顶楼的露天观景台。
一推开门就被一个陌生男人拦住。
“嗨,妹妹帮个忙。”
“干——”
还没来及得问清楚便被对方单手揽入怀中,随即对方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温幼慈下意识想逃跑却被对方搂得死死的。
四目相对,对上一双多情的眸子。
短寸头,高鼻梁,薄眼皮。
二人脸颊紧紧挨在一起,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在接吻。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一场无聊的酒桌游戏,而她成了这场游戏的炮灰。
少女干净的眼眸从一开始的错愕到无奈,最后转变为了无语,心跳也逐渐趋于平缓。
“三,二,一!”
时间一到,温幼慈立马将人推开。
身后一群二十来岁的少年人起着哄——
“傅少艳福不浅啊,好漂亮的妹妹!”
“妹妹你哪儿家的啊?”
二十来岁,姓傅,青年的身份不言而喻。
温幼慈扫了在场的人一眼。
姓方的,姓温的,还有姓傅的......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尽管平日不怎么在圈子里的聚会出现,但毕竟是熟人局,很快有人认出她。
“你是温幼慈?!”
温幼慈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随即看向傅贺行。
“原来是小姑姑啊。”青年眼带笑意,语气中透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与自己这个八竿子才能打着的亲戚攀这种无聊的关系,他也真是好意思。
温幼慈斜睨一眼,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无语。
偏他是个不着调的,见状更加来劲:“小姑姑不会不认得我了吧?”
温幼慈愈发无语:“我和你很熟吗?”
傅贺行笑道:“我舅舅是你姐夫,这还不熟?”
“哦,”温幼慈实话实说,“我和我姐不熟,跟我姐夫更不熟,跟你怎么熟?”
她太过直白,傅贺行一时哑然。
温幼慈看他吃瘪的模样泄出一丝笑意,随即转过身:“走了。”连带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傅贺行在身后叫住她:“哎,走那么快干嘛?不喝两杯?”
温幼慈摆摆手,加快了脚步。
温幼慈有点路痴,一不小心迷了路,闯进间休息室,只看了眼,正要出去却被一群人堵在门口。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晚的宴会主人,她的亲姐姐温慕雪。而她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因为走错房间,从宴会小透明变成了偷古董项链的小偷。
“只有她进过休息室,除了她还能有谁?”
“是啊,听说这小丫头是温慕雪的妹妹。”
“什么妹妹?又不是一个妈生的?”
“就是,小三生的女儿就是下贱。”
“谁说不是......”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温幼慈在千夫所指中迎来自己的十八岁生日。
“不是我!”
二十二岁的温幼慈从噩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