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得低呼出声,刚爬起就听见门外传来高跟鞋的“蹬蹬”声。
温夏的声音随之响起:“老公,你在哪?”
我顿时慌了神,飞快将手从唐一手中抽了出来。
温夏推门而入,她看了一眼唐一,狐疑的目光又落到了我身上。
“你们在干什么?”
我几乎停住了呼吸,类似被抓奸的窘迫感席卷而来。
“开会。”
唐一轻描淡写,一句带过。
我赶紧接上他的话茬,“唐总,文件没什么问题我就先走了。”
我的脸颊微微发烫,低下头直接避开温夏的视线,绕过她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虚掩的办公室里传来温夏的质问声。
“开什么会是不用开灯的?”
我不敢再听,逃也似的离开躲进了洗手间。
对着镜子,我拍了拍两颊,试图让自己强行冷静。
安静的洗手间里,高跟鞋的声音尤为清晰,透过镜子我看见了出现在身后的温夏。
我们就这样彼此静静对视着,她走过我身旁,目不斜视对镜整理着妆容。
我无处安放的视线落在她手上那根口红上,黄灿灿的皮卡丘贴纸刺眼得唤醒了我的记忆。
屈辱冲头,瞬时懊恼、愤怒,不快在心间交织,我的呼吸变得不稳。
我就这样看着她用落在钟辰车上的那根口红,一笔一划勾勒着红唇。
脑补着她跟钟辰唇齿交缠的画面,说不出来的情绪涌上心头。
甚至忍不住猜想,当某一天我们四个人的关系摊开时,会是怎样的修罗场!
“你就是覃言。”
温夏似问非问的话将我从遐想中拽了出来。
我没回话,因为她身上的香水味让我瞬间滞住。
那是唐一曾经送给我的专属香调……
温夏似乎也不在乎我的沉默,莞尔轻笑:“今天辛苦你了。”
刺耳的话像针尖,直插我心间。
我看着她得意的眼神:“这都是我该做的。”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我怕自己再多待上片刻,情绪就会彻底失控。
楼下,写字楼广场空空荡荡。
我独步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好长。
孤寂涌上心头,心底的晦涩如疯长的藤蔓,爬满整个胸腔,难受极了。
身后响起汽车鸣笛,我回头就看见钟辰坐在车里冲我勾起唇角:“你可终于下班了。”
我愣了瞬,没动。
“老婆,你还没消气?”
看着他云淡风轻的神情,我忽然被恶心到了。
收紧握手机的力道,我直接上了车。
车门一关,我就直接问出了口:“你和温夏熟吗?”
钟辰动作一顿:“怎么了?”
“问问!”我直勾勾的盯着他,寻求一个答案。
似乎被我看的有些心虚,钟辰转头故作恍然:“还行吧,之前跟我们公司有过直播合作,怎么了吗?”
他以为他很镇定,但他一闪而过的慌张神情已经出卖了他。
我索性陪着他继续演:“她男朋友是我公司老板,两个人不知道有多恩爱,温夏更是黏人又贴心,陪我老板加班到现在还没走,真是浓情蜜意。”
我的话音刚落,钟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我问他:“怎么不接?”
他握着方向盘,笑了笑:“开车呢,而且一看就是境外的诈骗电话。”
看着他面不红心不跳撒谎的姿态,我懒得再跟他惺惺作态,他也无心跟我纠缠。
回家后,我径直回了卧室。
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我轻手轻脚的来到客厅。
摸出钟辰放在夹层外的手机,打开微信。
翻阅他跟温夏的聊天记录,里面的话语露骨又放荡。
譬如,温夏对钟辰:“都怪你,害得人家腰酸背痛,腿软的都没力气走路了。”
再譬如,钟辰调戏温夏说:“‘他’想你了!什么时候让‘他’再疼疼你!”
说实话,我不敢相信一贯斯文克制的钟辰会说出这种话。
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正当我想将手机放回原处时,大门被砸得哐哐作响。
我一慌手机就落到了地上——
“谁在敲门?”
钟辰擦着湿发边问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