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惜月
简介:——杭州。府尹程宿府上,一片丝竹绕耳,舞乐蹁跹,热闹得很。一位女扮男装的伶人手中拿着软剑,一边比划出花里胡哨剑意,一边低声吟唱:“......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乐师奏琴,舞姬和着节奏,将手中长长的水袖高高抛起,在落下时,任由那水袖缠绕在自己身上,像是不受其重一般,纷纷卧倒在地,佯装入眠。“......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女声停止,似带着无尽的缠绵和怀念。
沈惜月立刻激动地伸手抱住了他:“嗯。”
其实按照慕容玄的性格,他本不想放沈惜月离开自己身边的,但是苏州如今也只是表面平静,曜王那份针对他的心思,还在蓄势待发。
他不放心,反而不如让她去杭州探一探。
“孤在这里要忙一阵,你到了杭州小心行事,切莫心急。最多半个月,孤去寻你。”
沈惜月忙点头:“......殿下也要保重自己才是。”
慕容玄忽的用力,将沈惜月压在了床上,俯视着她:“既然要走了,让孤亲一亲。”
沈惜月本想拒绝的,但是又莫名觉得好像很合理。
最终还是红了脸颊,小声说:“只能亲一下哦。”
慕容玄喉结动了动,低声哄诱:“嗯,就一下。”
沈惜月瞪大眼睛看着他,眸光里带着羞涩和紧张。
慕容玄眸光微暗,一手捂住她的眼,感受着纤长的睫毛划过掌心的痒意,俯身轻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像棉花一样柔软,又带着花瓣一样清淡的甜香,令人沉迷,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
慕容玄唇瓣往下吻上她的锁骨,另一只手也不知不觉地从她衣襟探入,隔着肚兜再次攀上那座柔软的高峰。
身下立刻就胀了起来。
沈惜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赶紧压住他的手:“说好了只亲一下的!”
慕容玄眯起眼睛,低笑一声,起身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行。”
他起身去盥室,沈惜月脸红红的躺在他的床上,满身都是他的气息,让她觉得自己快要化开了,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慕容玄出来的时候就见沈惜月缩成一团睡得很香,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
许是她睡得冷了,便无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直到一双大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捞进温暖怀里。她才心满意足地又睡熟了。
——
杭州。
府尹程宿府上,一片丝竹绕耳,舞乐蹁跹,热闹得很。
一位女扮男装的伶人手中拿着软剑,一边比划出花里胡哨剑意,一边低声吟唱:“......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乐师奏琴,舞姬和着节奏,将手中长长的水袖高高抛起,在落下时,任由那水袖缠绕在自己身上,像是不受其重一般,纷纷卧倒在地,佯装入眠。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女声停止,似带着无尽的缠绵和怀念。
程宿拍手叫好:“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顾姑娘,堪称杭州城第一才女!”
那位姓顾的女子,鹅蛋小脸,清秀精致,微微喘息着放下手中的剑,抬手一扯,束发的玉冠随之落地,满头青丝如瀑落下,更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但程大人的眼中却没有一丁点的不恭敬。
他小心翼翼地问询:“芷兰姑娘,这是思念齐世子了吧。”
顾芷兰听到这话却是瞬间冷下脸,骂道:“若不是太子和沈惜月那两个贱人坏我的计划,我怎么会跟齐珣分离!”
舞姬们被她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顾芷兰更气了:“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意下跪!怎么就非要这么下贱!”
舞姬们只好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只是曲子停了,她们也不敢随意再跳别的。
顾芷兰只能无奈地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乐师和舞姬都出去。
程宿抬手擦了擦汗,他也没想到,一个瞧着清纯无害的小姑娘,怎么就能有这么大的脾气,偏偏她手上又有曜王殿下的亲笔信,他堂堂一个杭州府尹也只好卑躬屈膝地奉承着。
“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也。”顾芷兰顺口又念了句诗,圆溜溜的眼睛中带着戾气:“程大人,苏州的河堤正在大修,这要是修好了,你这杭州府尹,可就要被人一辈子踩在脚底了,你就不想做点什么?”
知道太子抢了齐珣的差使后,她立刻就开始想法子反击。
这一路上,她先是想法子叫涿州府尹换了他的赈灾粮,后来发觉真正的粮船早已换了航线时,又立刻叫济州府尹想法子伪装成水匪,去将太子的船撞沉。
偏偏两件事都失败了。
距离她收到秦晴的信已经好几日,但她压根不想回。秦晴这个蠢货,怕是早就被那个太子给看出来是奸细了!
偏偏他还一路带着秦晴到江南,不就是拿秦晴当鱼饵吗?
顾芷兰只觉得,慕容玄此人实则阴险狡诈至极,她真是小看他这个病秧子了,如若不能趁着他如今人在苏州,要了他的命,那等日后,他坐稳了太子之位,曜王就更难上位了!
那她和齐珣就再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成双入对。
程宿也同样忧心,他本就是一直在替曜王做事,只想着日后若是事成,说不定也能混上一份从龙之功,让他祖坟跟着烧高香。
如今太子赈灾赈得如火如荼,他也不能干看着呀!
程宿眼珠子转了转,就说:“为今之计,唯有想法子彻底毁了赈灾一事......下官想法子,叫人去炸河堤!”
“呵!”顾芷兰一听就笑了,满眼鄙视:
“炸河堤?程大人,你知道河堤上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吗?你就去炸?还有,就你们这个时代的火药,炸掉河堤,你要准备一座小山那么大的才可以,你怎么悄无声息地运过去?”
程宿脸涨得通红,被一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姑娘指着鼻子骂,这滋味可真是叫人难受,但他还是脾气甚好:“呃......那顾姑娘可有什么法子?”
顾芷兰想了想,唇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你可以......叫人去水井里下毒啊......哈哈哈哈哈......这样的办法我都能想到,我可真是个天才啊!”
程宿甚至都有些被吓到了,忙陪着笑:“是,是。老夫这便安排下去。”
顾芷兰眯了眯眼:
“程大人,我劝你还是多上点心,滇城的货再有六七日可就要到了。若是太子不死,被他发现这些货,不仅是你一家老小小命不保,你的九族也得被从地底下翻出来晒晒太阳。”
程宿连声应下,背后发冷,这个顾姑娘真是太会拿捏人心......
顾芷兰看他害怕的表情,这才满意极了:“好了,你好生安排着吧。我有些事,要回一趟广云台......”
广云台便是杭州最大的青楼,但程大人对此并没有丝毫没有异议,反倒有种送走瘟神似的松快:“顾姑娘,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