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溪
简介:......“曲姐,你干嘛呢?”傍晚吃完饭后,宁溪洗完澡擦着头发,看到曲华正坐在简陋的木桌前写东西。“我的劳动日记。”曲华直起身子,温和地看着宁溪。这个小姑娘平时很冷淡,对谁都不亲热的样子,但熟悉后相处起来很舒服,很有分寸。就像现在,很好奇她在做什么,但绝不会像袁茵、钱芳一样直接伸头过来看,袁茵还几次把她写的内容当众读出来。虽说她没写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隐隐感觉有被冒犯到,说了几次之后张雪和袁茵二人才改了这个坏毛病。
“边走边说。”大队长示意两人跟上。
等走出农田的范围,大队长才慢悠悠地开口:“你是想跟我说机器坏的事情吧?”
宁溪还打算趁机告状,可大队长这么多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只好咧嘴一笑:“嘿嘿,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少给我上眼药,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大队长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还以为铁牛开过来就算完事了,哪想到事情远远没这么简单。
就这两个开农机的师傅就大有来头,刘顺来就是第一大队的人,农机先开来这边用上了心里铁定不痛快。
关键是这个张国栋,百般阻拦不说,还一个劲地催他去县里找人来修。
其实他心里清楚,马上就要到农忙季节了,县里的师傅们肯定又要开各种培训课,他要是真的去了,先要受一顿刘主任的气不说,去县里很可能白跑。
到时候刘主任就有借口把拖拉机再弄回去了。
那油要是真的有问题,应该昨天就出故障才对,毕竟机器可是一动就要持吃油,不就是欺负他们没文化不懂嘛!
但大队长现在还真拿他们没办法,一是没有证据,二是不能耽误了耕田。
“你有什么好办法没?”大队长盯着宁溪在热风中凌乱的小黄毛,难得笑了一下。
“那还能怎么办?找个人看着呗!白天找个最甜的就坐田埂上,还能说是随时给师傅们备水,既表示了对师傅们的重视又达到了监视的目的。
晚上更好办了,农机是重要财产,直接找两个人睡在边上看着,两个师傅也没理由拒绝。”
“这......”大队长有点犹豫。
这不就是妥妥地暗示他们知道是两个师傅搞的鬼点子?
宁溪知道大队长在犹豫什么,无非就是怕得罪了两人。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不然把咱们当傻子糊弄呢!
况且他们理亏在先,破坏公共财产可是犯罪,咱们强硬了,他们才不敢继续搞小动作。”
“行了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们赶紧回去吧,看这一身的泥!还有你,明天可得上工了,否则分粮了没饭吃可不要哭猫猫。”
大队长说完背着手大步走了。
“可不要哭猫猫喔~”宁溪学着大队长的声调调侃褚鸿辰。
褚鸿辰在身上抹了把泥,作势要扔她:“小宁姐,你怎么这样——”
“哈哈哈,溜了溜了,告辞~”
宁溪仗着褚鸿辰脚脏着没穿鞋走得慢,几步把他甩了老远,还回头朝他扮了个鬼脸。
“别跑!”褚鸿辰看着她跑远的身影,嘴里叫着,脚下却没什么动作,倒是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
......
“曲姐,你干嘛呢?”傍晚吃完饭后,宁溪洗完澡擦着头发,看到曲华正坐在简陋的木桌前写东西。
“我的劳动日记。”曲华直起身子,温和地看着宁溪。
这个小姑娘平时很冷淡,对谁都不亲热的样子,但熟悉后相处起来很舒服,很有分寸。
就像现在,很好奇她在做什么,但绝不会像袁茵、钱芳一样直接伸头过来看,袁茵还几次把她写的内容当众读出来。
虽说她没写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隐隐感觉有被冒犯到,说了几次之后张雪和袁茵二人才改了这个坏毛病。
现在有了对比,她心里更加喜欢宁溪这个小丫头。
哦不对,两人明明是同龄人。
“要看看吗?你也是高中毕业吧?看看我写作水平怎么样,有没有退步?”曲华主动把她的本子递给宁溪。
“我可以看?”
宁溪差异地指着自己。
日记不应该是很私密的东西吗?
曲华笑了笑:“当然!这里面是我的一些劳动心得,不是什么心事。”
确认对方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宁溪才把本子拿过来。
‘七月炎炎汗水流,争分夺秒为丰收,披星戴月双抢苦,科技助农方解愁......’
曲华这劳动日记整了个打油诗开头,又描述了一番知青和社员们一起劳动不怕吃苦的精神,最后表达了对今年早稻丰收的期盼。
“曲姐,你这打油诗可以啊,我觉得可以拿去投稿了!”反正都是歌颂劳动的,宁溪觉得正适合上报纸。
“你个小妮子还拿我打趣起来了~”曲华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瓜子。
“是真的,我觉得正合适,你这一上报纸,咱们队肯定能得到县里的关注,简直是有利无弊。”
宁溪想着要是队里真能出一回风头,说不定褚鸿辰也能有点别的机会,农忙的时候不正需要他这种技术人才嘛?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目的的,自己没机会走出去的时候先推别人上,先建立属于自己的人脉,再慢慢顺杆爬。
曲华也有点心动,要是能上报纸,她这算光耀门楣了吧?还可以寄一张回去给家人看。
要是不成功也不会损失什么,顶多就是八分钱的邮费。
“那就试一试!等我先润色一下,不过我最近都没时间去寄......”这劳动日记只是她随手一些,要真想发表还得加点别的点缀一下。
宁溪主动请缨:“我帮你去寄!”
她根本就不想天天窝在村里拿工分,有出去的机会肯定不放过。
“曲姐,我帮你画一幅丰收图怎么样?”宁溪上过好几年的绘画班,要说专业算不上,但简单的还是能画上几笔。
“不过我画得一般,就是比着书上的图画画过一些。”
“那肯定没问题!”曲华还嫌只有干巴巴的文字太单调,没想到宁溪还有这技能,自然是一口答应。
宁溪拉了个凳子坐在曲华边上,借了曲华的铅笔和信纸。
其他几个女知青都在院子里拉呱,两人就着窗外黄昏的霞tຊ光,在窗前的桌子上各自埋头创作。
此时此刻专心致志的两人只能听见笔尖与纸的摩擦声。
刷刷刷~
随着天色渐渐变黑,一幅农民丰收图在宁溪的笔下慢慢呈现出来。
中年男人担着重重的稻子,扁担将肩头压得很底,汗珠一串串挂在脸上,眼里却有着耀人的光芒。
还有另一边正在踩着脚踏脱粒机的女人,双手握着一把水稻,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
构图有主有次,但该有的都有,比如功不可的拖拉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