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长,一定是兄长将状纸埋在了此处!
老天开眼,洗刷沈家冤屈有望了!
沈冬青叼紧了状纸,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人脸。
只能找他了!
……
借着猫灵动的身形,沈冬青不费力闯进了诏狱。
此地是京城最森严条件最苦的监狱,密不透风的囚室时有老鼠爬行,犯人瘫躺在草席铺的地面上,宛如行尸。
独独有一人,脊背挺直如松,双腿交叉席地盘坐着闭目养神。
“喵——”
沈冬青朝他小声叫了一句,挤进牢门缝隙钻了进去。
男人缓缓掀起眼皮,如星辰般的眼眸对上了沈冬青胆怯的猫眼。
她喵呜着说:“宋鹤辞,现在只有你能帮帮我了。”
宋鹤辞眼前一亮。
“你是池渊那天抱着的那只猫?”
没想到他还记得
沈冬青把叼着的状纸放下,抬起猫爪子扒拉着地上的状纸。
他狐疑地伸手,锁链嘎达嘎达响。
宋鹤辞缓缓打开,瞳孔一缩:“这是沈家全族按下手印的状纸?”
沈冬青喵呜着回应,圆溜溜的猫眼红彤彤的。
“有了这状纸,就能奏请陛下重调查沈家叛国冤情了……”
宋鹤辞喃喃说着:“冬青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是啊。
沈冬青在心里回应,只要能平反沈家冤情,自己即便是死也没有遗憾。
可是,要怎样呈送陛下呢?
沈冬青苦恼地望着宋鹤辞,他紧锁着眉头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沈冬青耷拉的猫耳里。
“沈堇舟没中要害死不了,将他藏好,若他跑了或死了,本殿唯你是问。”
是池渊。
沈冬青暗暗一惊。
兄长没有死,池渊没将他抛尸荒野,竟带回来了!
她抑不住激动朝池渊声音方向奔去,直接撞倒在他鞋面上。
四目相对,池渊一把提拎起她。
狭长的眸微眯,语气不悦道:“小东西,挠伤了我,躲这儿来谢罪了?”
池渊的手背上,她抓出来的三道血痕显眼。
沈冬青骂骂咧咧地对他龇牙咧嘴。
“池渊,你最好是没有对我兄长下狠手!你最好是在演戏……”
否则,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便当是喂了狗。
可他听不到,转头朝身后的暗卫使了个眼色。
暗卫立马为他打开了宋鹤辞的牢门。
沈冬青明显感觉到抚摸她的那只大手力道加重,他步步逼近宋鹤辞,气压骤冷,显然是动了杀意!
“喵!”
宋鹤辞!
沈冬青想提醒他把状纸藏起来,可还是迟了一步,那张纸在凌乱的草席里显眼极了。
没能躲过池渊阴鸷的眼眸:“你藏的什么?”
话音刚落,暗卫一拥而上将宋鹤辞按倒在地,搜出了那张状纸。
“不要!”
沈冬青凄厉地叫了起来,她挣扎着想将状纸抢回来。
可是她动不了,池渊抱紧了她。
他冷倦的眼扫过状纸上的血色手印,仿佛在看无关紧要的东西。
“放开我,把状纸还给我!”
宋鹤辞挣扎想要将状纸抢回来,很快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就让他没了声息。
沈冬青怔怔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怪她,都怪她,如果她不来找宋鹤辞,他就不会承受无妄之灾。
她呲牙狠狠咬下,池渊皙白的手臂立刻冒出鲜红。
“该死!”
随着池渊一声低咒,她终于得以脱身。
沈冬青被狠摔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整个猫晕头转向。
一道沙哑如恶鬼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
“殿下果然料事如神,在下佩服。”
沈冬青抬头循着声音望去。
四目相对时,她如雷轰顶,四腿发软。
来者是那夜灭她沈府上下满门的领头人,也是,将她一剑穿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