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绯月
简介:穆泽深其实也觉得为难,可一想到谢婉婉堂堂天之娇女在自己怀里哭的不能自已的模样,他就狠不下心来拒绝。于是故意装傻,“娘,哪有那么严重了?只是纳妾而已,哪天纳她都是妾,又不会影响正妻的地位。而且您不是说要趁着乞巧节给三妹寻一门好亲事吗?乞巧节那天让三妹跟着绯月出门,绯月眼光好,与她来往的也都非凡夫俗子,不是刚好一举两得?”魏夫人一听这话就动了心思了。穆守贞及笄也快一年了,也不是没有人上门提亲,但那些人家要么跟靖安侯府差不多,要么比侯府还不如。
她性子向来清冷,好像天塌下来都能面不改色。
穆泽深一直觉得她无趣,不解风情。
难得见她如此脆弱模样,那颗博爱的心当即狠狠的动了。
“你别担心,飞羽兄虽然是有些过错,但好在靖北战事的最终结果还是好的。
有岳父大人在,朝廷不会太为难他的。”
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想的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怎么忘了?
云飞羽没死,朝廷就该追究战场失误的责任了?
到时候云飞羽一张口,岂不是全露馅儿了?
他嘴上安抚着云绯月,心思却早已经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
那张前几日才被开水和炭火烫过的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云绯月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此人面目可憎的厉害。
穆泽深浑然不知自己被嫌弃了,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儿,便忍不住起身,“飞羽兄那边你别担心,我会劝说军中同僚们会为他求情的。
你若是无事,就到荣寿堂多陪陪母亲,帮母亲筹备一下婉儿的入门仪式。
到时候你们和睦相处,我也就后顾无忧了。”
云绯月白眼儿都要翻上天了,忍着厌恶将人送走,直接吩咐,“寄雪,拿娘亲给我的鹅梨帐中香来熏一下。”
言语之间对穆泽深的嫌弃已经是完全不加掩饰了。
寄雪立刻拿了香来,不多时,桌子上的瑞脑消金兽飘出了淡淡的烟雾,散发着好闻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彼时丹颖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边看茶,边小声道:“小姐,荣寿堂传来的消息,那位已经将那叶朝阳引荐给夫人了。
美其名曰谢家尚未出事前专用的大夫,医毒双绝。
您叮嘱的那些个东西也已经借那叶朝阳的手带到了听竹轩。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那些东西就能给侯爷用上了。”
云绯月被穆泽深恶心到低迷的心情这才恢复了些。
想起自己布的另一个局,忙又问,“那些孩子们安顿的如何了,谢逢君先生入府了吗?”
谢逢君入府,穆泽深和靖北谢家才能和陈郡谢氏聚在一起。
到时候,穆泽深东窗事发,陈郡谢氏自身难保,估计就无暇保护穆泽深,为谢婉婉撑腰了。
寄雪点点头,“升迁宴的事情闹的太难看,收养战争孤儿这件事夫人抓的很紧。
他们将那些孩子安排在了之前闲置的东院,听说今早已经试过课了。
世子还寻了两个武师傅,每日早晨带着孩子们练功,搞的有声有色的。”
云绯月听的越发满意,有声有色好啊!
这时候收养战争孤儿多高调,到时候被查出来这些孩子跟灵台山逆贼有关的时候,打在靖安侯府的板子就有多重。
还前后呼应呢,多好?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转眼就到了乞巧节。
云绯月一如既往的到荣寿堂请安,一进门就听魏夫人不悦道:“不行。
区区一个妾室,寻一顶轿子抬进门就是了,哪儿来那么多要求?
还情人节,真要是有个什么情人节,也该你和绯月去过才是,跟她一个贱妾有什么关系?
乞巧节当天纳妾,你是嫌这元都城里的人太仁慈,说你宠妾灭妻的罪名扣晚了吗?”
穆泽深其实也觉得为难,可一想到谢婉婉堂堂天之娇女在自己怀里哭的不能自已的模样,他就狠不下心来拒绝。
于是故意装傻,“娘,哪有那么严重了?
只是纳妾而已,哪天纳她都是妾,又不会影响正妻的地位。
而且您不是说要趁着乞巧节给三妹寻一门好亲事吗?
乞巧节那天让三妹跟着绯月出门,绯月眼光好,与她来往的也都非凡夫俗子,不是刚好一举两得?”
魏夫人一听这话就动了心思了。
穆守贞及笄也快一年了,也不是没有人上门提亲,但那些人家要么跟靖安侯府差不多,要么比侯府还不如。
一来二去的,婚事就耽搁了。
这姑娘家及笄这么久,亲事还没定下来,时间久了,要引人说闲话的。
“绯月那几个手帕交都是朝中四品以上大员的千金,她们的兄弟也都是青年才俊。
若是守贞能嫁给云绯月哪个手帕交的兄弟,倒也是断好姻缘。”
魏夫人明明已然心动,嘴上却是为难道:“可乞巧节人家都是夫妻同行的,你怎好让绯月带着守贞前往?
这不是让人看她的笑话吗?”
穆泽深信誓旦旦,“我早就着人打听过了,云飞羽重伤未愈,她一直想到大慈恩寺为云飞羽祈福来着。
今年乞巧节,大慈恩寺的师傅们要开坛讲经,她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到时候,你只要找个借口不让她去大慈寺恩寺祈福,我再提出乞巧节纳婉婉入府之事,她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母子俩的如意算盘打的噼啪作响,守在门口的赵嬷嬷都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云绯月。
却见云绯月面上不见一丝情绪起伏,只等里面没了动静,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屋里的母子俩都吓了一跳,魏夫人心虚道:“绯月,不是说了让你好生休息,晨昏定省就免了吗?
你怎的还如此客气?”
说话间狠狠瞪了赵嬷嬷一眼,像是在责怪她看门不力。
赵嬷嬷垂首退居一旁,认错的姿态十分诚恳。
云绯月循规蹈矩的给母子俩行完礼,才认真道:“礼不可废,晨昏定省,本是儿媳分内之事,不敢越矩。”
魏夫人不知道云绯月有没有听到她和穆泽深的话,心虚的试探,“过几日就是乞巧节了,可想好要怎么过?”
云绯月故意不按他们的计划来,“我又不是那些闺阁里的小女儿,乞巧节没什么过不过的说法。
只是大哥大难不死,如今又身体渐好,我娘开心的紧,说是想带我们兄妹回外祖家,趁机为我大哥寻一门好亲事。
我想着乞巧节也没什么事,就想那天陪我娘和大哥回趟外祖家。
母亲问这个做什么,可是对乞巧节已经有安排了?”
魏夫人怎么也没想到云绯月会是这么个回答,一时语塞。
“倒也没什么安排,不过乞巧节大小也是个节日,你们娘儿几个去了,不会打扰人家过节吗?”
云绯月的外祖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河东裴氏,传闻中关陇八大家传世最久之世家。
若是平时,云绯月要去裴家,魏夫人能敲锣打鼓的给送过去。
可现在,她却是不敢让云绯月去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