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珩走之前约了顾秋暖。
在茶馆里，台上唱着《玉堂春》。
薄珩落座，有人给他端来上好的铁观音。
薄珩刚开始没碰茶：“看得懂吗？”
顾秋暖摇着扇子：“看不懂。”
薄珩：“那你看这个有什么意思？”
顾秋暖转头：“有事吗？”
薄珩这才拿起茶抿了一口：“你和江临取消婚约吧。”
两个人之间静了几秒。
台上的演员还在入戏地唱着。
顾秋暖先笑了：“我还以为会是江临先来找我。”
薄珩：“他要是找你，你会答应？”
顾秋暖：“看他给我的条件。”
薄珩：“你等了这么久，想要什么？”
别人都觉得顾秋暖是格局大，所以知道江临有情人也不管。
可薄珩知道顾秋暖不是不管，她只是在等，等这个把柄有一天能变成跟江临谈判的筹码。
顾秋暖在薄珩面前倒没藏着掖着：“江临最近不是和你在搞港城的一块地嘛。”
港城的地，寸土寸金，谁见了都要流口水的地步。
薄珩一下子明白了顾秋暖的意思：“你想要？”
顾秋暖摇头：“你和江临合伙才能冲一把的东西，我能要得起吗，我不想全要，我想跟你合伙，江家退出。”
就算是这样，顾秋暖的胃口也已经有点大了。
薄珩：“江临不一定同意，就算他同意，江家也不会同意。”
顾秋暖笑：“他想娶南栀子，就会把这块地送到我手上。”
闻言，薄珩莫名觉得后背一凉。
这女的心机叵测，看她这样子，他都要怀疑南栀子是她故意安排在江临身边了。
江临到时候不同意，那他们两个就要结婚。
如果同意，就算顾秋暖答应不结婚了，到时候江家人知道了事情原委，也不会放过江临和南栀子。
他们不会伤害江临，却会伤害南栀子。
薄珩有些口渴，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我把我那份给你。”
顾秋暖扭头看他，那张平平无奇地脸因为花了精致的妆，多了几分精明和能干。
她说：“如果是你跟我谈条件，那块地我可以不要。”
薄珩：“你要什么？”
顾秋暖：“我要你娶我。”
正值换场，台上锣鼓声鸣。
顾秋暖直勾勾看着薄珩，表情淡然。
谈判失败，薄珩起身：“你做梦。”
顾秋暖没动身，对着他后背问：“你这么护着南栀子，是因为她就是薄凝吗。”
薄珩闻言转身，眼底一片凶狠：“你怎么知道的？”
顾秋暖笑：“我知道的东西很多，你要都听听吗。”
薄珩沉吟片刻，没接话茬，迈着步子往外走。
顾秋暖的声音响起：“你确定不答应吗，后面在求我，我是要加条件的。”
薄珩头也不回：“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你。”
说完他离开了茶楼。
顾秋暖等他走后，脸色平平，刚开始还淡然地看戏。
没几秒，直接抄起杯子往台上砸去。
瞬间全场寂静。
“这他妈唱得什么玩意儿，什么世道，一个妓女，也配跟王孙贵族谈恋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