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房间没有开灯,江铃蜷缩在沙发上,揪着睡衣的一角,房间里回荡着往生咒。
她的眼泪默默的往下淌,我可怜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往生咒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江铃眼神迷茫的看着墙上的钟,十一点,十二点,凌晨一点,凌晨一点15分20秒……还是睡不着。
咔嚓一声,门开了,是叶廷君?他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了!”他站在门口,门外的灯光在他身前投下一片阴影,江铃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身上沉寂的气息让她紧张不已。
江铃没有动,她浑身紧绷,盯着门口的叶廷君。
叶廷君伸手打开灯,刺眼的灯光让江铃下意识闭上眼睛,
他走过来,头枕在江铃腿上,深深嗅了一口,她身上隐隐约约的香气,让他的心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江铃睁开眼睛,看着他疲惫的面孔,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流动着平和的气息,大概是气氛太好,叶廷君翻身抱住江铃的腰,江铃也渐渐淡定下来,有一瞬间似乎两个人都意放下彼此的隔阂,忘记以前的一切,好好的生活。
“给我按一下。”叶廷君自热而然地拉着江铃的手放到太阳穴,有意或无意不想破坏这短暂的宁静。
江铃一愣,以前,很久以前,久得都记不清了。他们也是这样,他的事业刚刚起步,她在读研究生,两个人每天都在沙发上抓紧一切在一起的时间腻歪,缠绵,似乎怎么都不够。
江铃表情复杂地给他揉着太阳穴,脖子上的项链垂了下来。
叶廷君抬眼看着她,眼神一寸一寸的巡视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突然,他的视线凝住了,停在了她的项链上。
何家的传家宝,只会传给何家媳妇的项链!
他呼吸陡然变得急促,手指一用力,就将项链扯了下来,江铃痛得惊呼一声“啊!”
叶廷君盯着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的一圈红痕,尤为刺眼。
扔了他们的结婚戒指,带上何锡的结婚信物,她让他如何相信她!相信她和何锡之间根本没什么?!
江铃惊慌失措,着急地巡视着地面,“还给我!”那是师兄的护身符,临时借给自己的。
叶廷君死死地按住她,不让她动弹,“你就那么舍不得他的东西吗?”
江铃面色通红,双手拼命地挣扎,“不关你的事!”
叶廷君的心被她这句话刺的鲜血淋漓,你还记得你是我的妻子吗?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在痛苦?凭什么你对我要这么无情?
他扯下皮带绑住江铃的双手。
江铃屈辱地闭上眼睛,他还是这么阴晴不定,她倔强地偏过头,随他怎么样。
叶廷君更加愤怒,他低头狠狠咬住那些伤口,试图掩盖住何锡的项链留下的记号,双手在江铃身上胡乱地抚摸,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自己这辈子唯一的救赎。
江铃无能无力,只能生不如死地承受,佛音依旧未变,还是那么干净,可自己……却早就身处地狱,无论如何,都不会干净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叶廷君突然停了下来,他颓败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没有下一次了!”他在心里默念,比起失去她,他宁愿活在地狱,至少有她陪着。
他已经丝毫看不到他们的未来,可是他不能放手,他只能继续,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叶廷君转身抱起江铃,走进浴室,将水调到适宜的温度,温柔的冲洗她身上的痕迹。
似乎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他从来不许打扰的阿姨动,所有的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叶廷君看着江铃全身的青紫交加的痕迹,都是自己的杰作,他诡异地感到了满足,轻柔的一丝不苟的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
这些年,不管有没有得到江铃的爱情,叶廷君都觉得不枉此生,因为至少她还是自己的,至少……自己不孤单,就算不得善终,我也不会放手。
江铃闭着眼睛,任由他为所欲为。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
离开了叶廷君,自己大概不能再爱了,以前相伴的岁月都将长埋心底,结发数载的情谊就这么灭了也好,这大概是自己最好的结局,这混乱孤独的爱情,足够走完一生的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