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虞妙
简介:沈让从未有过这等无病呻吟的情绪。虞妙蓁不想再耽误时间,她今日还要出去买人。她不耐追问:“我每次问你话,你都得反问我,你看我好欺负是吗?”“我问你话,昨天为什么不跑?”“不想跑,我也不会跑。”沈让学过太多东西,就是没学过屈膝,没学过低头,没学过逃跑。虞妙蓁被这番淡定的模样深深刺激到,心里突然感到庆幸。这狗男人不当侍卫也挺好的,他自已都一副不想活的模样,能好好保护她?不把她推出去挡剑,肯定是这狗男人没兴趣绝对不是他有良心。
虞妙蓁的脑子瞬间充斥了不少的黄色废料,最终阳光少女的美好品质让她回归正途。
她欲盖弥彰,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救命之恩大于天,你想怎么报答我。”
沈让静静地看着她,反问:“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虞妙蓁一下子被问住,大好的形势瞬间被碾压。
她突然觉得这男人除了一张脸和身材,根本没有其他优点。
她本就没什么耐心,此时更是清醒了不少,她问的直接:“你叫什么名字?”
沈让面不改色,“忘了。”
虞妙蓁一拍桌子,大怒:“上回我问你记不记得自已的名字,你还点头来着,你现在跟我说忘了,你耍我玩呢!”
“是吗?那我叫薛让。”沈让语气恢复了几分漫不经心:“没有成亲,没有住处。”
虞妙蓁很想问他多大了,但是想到上次得到的回答,她老脸一红,没敢再问。
她继续审问:“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沈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奴隶。”
......这也太扯淡了。
虞妙蓁本想发火,但看到这男人神色认真的模样,她莫名生不出怒气。
她主动走过去,靠近了房檐一些,近距离观看,只觉得他五官更加立体深邃,眉目精致皮肤白到通透。
并且身姿颀长,体型不是那种油腻壮硕,反而线条十分清爽。
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衣服下绝对最少有六块腹肌,腰腹和臂膀绝对有力量。ᒐ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审视,角角无瑕疵。
她点评:“你该不会是不堪受辱,趁夜色逃离恶毒贵妇之手的寒门之子?”
“或者你是被恶毒嫡母迫害打压,被赶出府的可怜庶子?”
“还是出身低微自幼被卖入烟花之地,长大后奋力逃脱牢笼的青楼小倌?”
沈让听得眉心直跳,恍然发觉他真是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这个行为诡异的女人。
虞妙蓁看不出他面色的变化,突然说:“难道你是个最受欢迎的人设!美强惨大佬!”
沈让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眼眸里满是审视。
前几句他都听得懂,但最后一句他虽不懂也能猜出几分。
美强惨?
还真是口无择言里吐出一个画龙点睛之语。
他想到昨夜承恩侯府送来的消息,疑点太多。
且他知道昭宁早就死了,眼前的女人却已经魂归此处。
生与死,轮回与终结,都是天道循环,有死方有生。
虞怀远和康平郡主的女儿,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他不好下手除之。
沈让想到他的安排,收回了思绪。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色胆包天巧言令色的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声音清冷:“姑娘,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虞妙蓁上辈子说一不二,性格肆意随性,一时激动说了不少让人家觉得奇怪的话。
她不免有些讪讪的,还有些慌,看他说听不懂,心里松了口气。
立刻回到刚刚的话题,这人说他是奴隶。
当真是不拿她的智商当回事,糊弄谁呢。
虞妙蓁直接戳破他:“我怎么就买不到你这样的奴隶呢?我正好想买几个侍卫,你做不做?”
“这奴隶到侍卫,地位简直是一跃千里,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沈让似是听到有趣又可笑的话,他浅浅一笑。
“没兴趣。”
虞妙蓁就觉得这人毛病太多了,她已经没了耐心,逐渐开始暴躁。
“又怎么了!为什么!”
“我不想做侍卫。”沈让收敛起身上的气势,变得懒散起来,“感觉好危险。”
......说的不无道理,一时竟令她无言以对。
“不行!”虞妙蓁差点被带偏,“我不能让你白吃白喝,你必须给我当侍卫,听我的话。”
沈让撩起眼皮看过去,语气莫测:“听你的话?”
虞妙蓁天生五感迟钝,她上一辈子的生活也无需她去看别人的脸色,但她此时竟察觉出一丝危险的信号。
她不想被压制,直接赶人:“那你就离开,我这庙小放不下你这位大爷。”
沈让幽深的眼眸直直看过去:“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
这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虞妙蓁看到他那张堪称仙姿玉貌的脸,冷冰冰的也丝毫不妨碍他的颜值。
她只觉得和这个人是鸡同鸭讲,简直无法有效沟通。
她突然想起昨天的事,十分疑惑,她质问:“昨日那般危险,你为什么不跑?”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逃到山上去了。”
沈让也有些疑惑,语气微沉:“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
“我...”虞妙蓁觉得这问题很奇怪。
“因为我不能连累你,万一你受伤或者出事,我会内疚。”
内疚?
沈让从未有过这等无病呻吟的情绪。
虞妙蓁不想再耽误时间,她今日还要出去买人。
她不耐追问:“我每次问你话,你都得反问我,你看我好欺负是吗?”
“我问你话,昨天为什么不跑?”
“不想跑,我也不会跑。”沈让学过太多东西,就是没学过屈膝,没学过低头,没学过逃跑。
虞妙蓁被这番淡定的模样深深刺激到,心里突然感到庆幸。
这狗男人不当侍卫也挺好的,他自已都一副不想活的模样,能好好保护她?
不把她推出去挡剑,肯定是这狗男人没兴趣绝对不是他有良心。
虞妙蓁一时无语,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两人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但是赶又赶不走,留又不想留。
沈让淡淡扫了她一眼,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又看了一圈这间不大的小院,缓缓开口。
“让我留下,我以后答应你一件事。”
这句话没有斩钉截铁的力量也没有雷霆万钧的气势,但就是有那股劲,一种令人莫名信服的气场。
虞妙蓁盯着他,上下左右的扫描,很是煞风景的质疑。
“大哥,你一会不记得自已的名字,一会又突然起了一个。”
“一会说自已没住处,一会又说自已是奴隶。”
“一会说要走,一会又要留。”
“我看你不用以后答应我一件事,你现在答应我一件事,一会和我去京城看看脑子,我买几个正常人,你治治自已。”
沈让难得没生怒,直接被气笑了。
他冷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病。”
这么愉快的承认,又把虞妙蓁整懵了,她突然有种骂人被抓包的愧疚感。
她觉得四肢百骸都累,仿佛去了半条命。
现在的感觉无法形容,比昨天摔到鸡屎里还差。
她直接认栽,且她怎么想也想不起书中有哪个大人物有过遇险落魄的剧情。
再次因为跳章一事多愁善感了三秒钟。
她抬头,两人视线交汇,纯粹干净和幽深莫测,说不出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