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宛宛她对你怎么可能有爱,她爱的人......”只有我。
“住嘴!”
就在容湛最后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容老夫人出现在二楼栏杆前,冲着楼下一声怒吼。
众人都抬头看去。
“老夫人。”忠叔赶紧叫人。
“奶奶,四叔他抢走了宛宛,他欺负我!”容湛抖着手指向周谨沉,朝容老夫人告状。
容老夫人看着容湛这个唯一的孙子,柔和了面色,无奈叹口气道,“阿湛,你睡了三年了,也是时候该好好清醒清醒了。”
“奶奶,......”
“你已经是断了奶的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承担。”周谨沉冷声打断容湛的声音。
容湛咬牙死死瞪周谨沉一眼,又望向容老夫人,可怜巴巴的满眼求助。
容老夫人有些头痛的抚了抚额,叹道,“阿湛,等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跟着你四叔好好学习管理公司和做生意,你要是还烂泥扶不上墙,那我也就只能替你爷爷和你父亲,另选接班人了。”
容湛闻言,顿时怔住。
“我们回家。”丝毫不再理会其他人,周谨沉看着莫如笙问她。
莫如笙的视线从容老夫人身上拉回,看他一眼,点了点头,而后任由周谨沉搂着离开。
刚刚,容老夫人说让容湛清醒清醒是什么意思?
莫非,容老夫人已经不恨她,并且接受了她和周谨沉的事?
从小,莫如笙就将容老夫人当成自己的亲奶奶一样来敬爱,特别是外婆过世后,莫如笙对容老夫人在感情上更加依赖,所以容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一直是莫如笙很看重的。
不管她和周谨沉将来怎样,她永远都不想容老夫人讨厌她,甚至是恨她。
思忖间,人已经被周谨沉拉着上了车,等周谨沉绕到另一侧上车后,莫如笙一扭头,他额头上的血口子便无比清晰的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控制不住的张嘴,想问他有没有事,可话到嘴边,却又忽然止住,吞下去。
下一秒,在周谨沉扭头看向她的时候,她赶紧撇开了头,看向车窗外。
看着她浑身淡漠的态度,周谨沉没什么含义的勾一下唇,“怎么,心疼容湛?”
莫如笙不理他,只对前面开车的边野说,“麻烦送我去一品澜庭。”
过去三年,绝大多数时候,莫如笙都是一个人住在一品澜庭的公寓。
“回宛园。”周谨沉吩咐。
“是,老板。”边野点头,将车开了出去。
莫如笙,“......”
“停车!”她有点儿恼火。
边野没理她,反而不断轻踩油门。
车速越来越快。
莫如笙扭头去看身边的男人,却见周谨沉已经闭上双眼靠进了椅背里。
老宅路灯明亮,透过车窗投射进来,将他额角那道血淋淋的口子照的清晰。
还要挣扎的话到了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车子一路在深夜寂静的街道快速飞驰,不知道是车厢内太过安静舒适,还是因为太累,靠在椅背里,不知道不觉,莫如笙也睡了过去。
也就在她睡着后,周谨沉稍稍弹开眼皮,扭头看向她。
盯着她几秒之后,他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车子开进宛园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
这几年,莫如笙不仅是睡眠浅,好长一段时间她还失眠睡不着。
经过一年多的治疗,情况才好转不少。
当车子开到主楼前停下的时候,毫无例外的,莫如笙醒了。
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脑袋已经歪在了周谨沉的肩膀上,在她嘴角的位置,周谨沉烟灰色的西装外套上,多出一片水渍。
“这么大个人了,睡觉还流口水。”倏地,男人低哑醇厚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莫如笙一惊,蓦地抬头,就跟周谨沉的黑眸对上。
他黑眸深邃浩瀚似泼墨般,噙着淡淡戏谑的笑。
莫如笙呼吸一窒,面容微窘,赶紧把脑袋从他的肩膀上移开。
“盛先生!”
忽然,一道惊喜的女声隔着车窗传来,莫如笙抬眸看去,就见沈千宜穿着一身性感的真丝睡袍冲了出来。
她脸上的窘迫当即消失,变得一片冷漠。
下一秒,她直接推门下车。
周谨沉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微勾一下,也推门下车。
“盛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周谨沉一下车,沈千宜胸前一颤一颤的扑过来,双手抱住他的手臂,身体贴上他的胳膊,嘟起嘴撒娇,“你不回来,我根本睡不着。”
“先生,太太。”达叔迎出来,恭敬叫人。
莫如笙视线淡淡从周谨沉和沈千宜的身上掠过,又冲达叔微微点了下头后,便大步往主楼里走去。
“啊,盛先生,你的额头怎么啦,怎么受伤流血了?”
“呜呜,好多血,盛先生你疼不疼?”
“你快点进屋,我帮你处理伤口。”
身后,沈千宜满含心疼的娇柔声音不断传来,莫如笙冷着脸,不由自主加大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她直接去了三楼主卧,然后将门反锁死。
洗了澡躺上床后,明明很困,脑瓜子涨涨的痛,可就是毫无睡意。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失眠症又犯了。
那种明明很困却整夜睁眼到天明的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莫如笙再也不想体验了,所以,她下床去倒了半杯红酒,又从床头柜里翻出安眠药来,倒出两颗混着红酒吞下。
再倒回床上,闭上双眼,在药物和酒精的作用下,不知不觉中,她沉沉睡了过去。
周谨沉处理好了额头上的伤后,又在书房处理了一个多小时的重要公事,这才回卧室。
来到主卧前抬手一拧门,结果发现门被反锁了。
他无奈一笑,抬手要敲门,可抬起的手还没有落下,他的动作又顿住,而后收回,转身又往另一侧的书房走去。
主卧的另一侧是他的书房,书房有一条暗门是跟主卧的衣帽间相通的。
所谓暗门,自然是做的很隐秘,正常很难发现。
周谨沉通过暗门来到主卧的时候,卧室衣帽间连着浴室的地方,亮着一片地灯。
地灯的光线很淡,特别柔和,完全不会影响睡眠,但躺在床上醒来的时候,又一眼能看到这片亮光,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这片地灯没有开关,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亮着的。
通过这片亮着的地灯,周谨沉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大床上睡的深沉的莫如笙,还有她那一侧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掉的高脚杯和一个白色小药瓶。
周谨沉眉头一拧,提步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的小药瓶。
当即,他眉头拧的更紧。
沉沉看一眼床上在药物和酒精作用下睡死过去的莫如笙,周谨沉走到窗前,打开其中一扇窗,然后用力将手上的白色小药瓶扔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