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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
我又骗他什么了?
我曾经喜欢他是真,现在害怕了也是真,没有在狱里找人也是真。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骗过他。
可,他为什么总是给我扣上一些莫无须有的帽子啊。
傅时晏没有停下。
不再给我解释的机会,他拿过那把异常锋利的水果刀朝着我手腕上的那两个字母下了手。
尖锐刺骨的疼从手腕上传来,鲜血如丹,滴落在水中绽放,像一朵朵毒玫瑰,十分致命。
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满了我的额头,我咬破了嘴唇也没喊一句疼。
因为生理上的疼痛远不及那个千疮百孔的地方的剜痛。
不过片刻,犹如凌迟,那两个字母硬生生地被剜掉,血肉模糊。
我倒吸着凉气,手臂摁不住地颤抖,冷汗顺着我的额头一滴一滴往下掉。
不等我缓冲,一股凉意与巨大的刺痛,灼烧感顷刻间袭击而来。
傅时晏将一瓶酒精对着我血肉模糊的伤口倒了下来。
伤口上传来的疼痛如同燃烧的火焰,无情地灼烧着我的肌肤。
酒精浸到了伤口里去,像鸡在啄,阵阵痛地扯住神经。
我感觉浑身冰冷,四肢百骸都被野兽撕咬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四肢痉挛。
最后,嘴里还是不禁发出了阵阵痛苦的惨叫。
“啊......啊......”
见我这样,傅时晏终于满意地丢掉了手里的空瓶子,甩开了我的手腕。
我软倒在了地上,全身乏力如同被抽干了力气。
世间酷刑不过如此了吧。
一如既往,傅时晏最擅长在伤口上撒盐。
我追了十年的少年,一次又一次对我用着酷刑......
姜晚,你真可怜......
眼泪顺着我的眼角,落进发缝。
好累啊,可姜晚,你不能睡,你没有资格睡,你还有命债要去还呢,乖,再坚持一下,会过去的,好吗......
真的会过去吗......
我的心沉了下去,头也发晕,感觉喘不上气来。
视线逐渐模糊,过往的一幕幕飞快地从眼前掠过。
十三岁那年我被混混堵在墙角,是傅时晏冲出来挡在了我前面:“我傅时晏的人,你们也敢动?”
他一个眼神就将混混逼退,护住了我。
那是我第一次被人保护。
从那以后,我每次看到傅时晏心跳都会不自觉地加速。
我会追上他和他肩并肩地一起上学,他总是板着脸,我却觉得他每个动作都很酷。
十四岁,我第一次来月经,是傅时晏将他的外套脱给了我,替我挡住了尴尬。
十五岁,大雨滂沱的那天,我落了单,又是傅时晏把他的雨伞塞进了我手里,帮我遮了风挡了雨。
十六岁,是傅时晏带我看了天上的曲文星。
十七岁,是傅时晏陪我追了我最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
十八岁,因我的一个玩笑傅时晏送了我十八件生日礼物......
遇见傅时晏后的每一年我都和他有交集,
年少的傅时晏就好似一束光照进了我的人生。
他总是无意地闯入我的生活,拨动着我的心。
所有的喜欢都不是空穴来风。
那么多的第一次新体验,都是我跟他。
可,那样张扬明媚的我,那样耀眼好看的傅时晏,眨眼间就要烟消云散。
我的眼皮止不住的往下耷拉,恍惚不清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傅时晏将我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