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非白送舒念冉回到顾长川处后,在门口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她有没有受伤。才把她放进去。
待门合上,宴非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后,便抬脚离开了。
杨守仁从看守所放了出来后,他骂骂咧咧的正想去找舒念冉。结果在路上被套了麻袋,打断了两条腿,扔去了别的城市,再也找不了舒念冉。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谁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
扫墓后的第二天,舒念冉这边遇到了新的问题。
顾长川有了女朋友,她就不好再继续住在他家了。可是搬回自己家住的话,又怕杨守仁再找上门。
顾长川提议道:“那你就搬家吧,正好我上次帮你看了几个房子。”
旁边一直很安静的宴非白忽然出声:“搬家太麻烦了吧,我可以搬到舒念冉的隔壁。”
他突然想起来似的说:“我才知道我朋友刚好住舒念冉的隔壁,但他长年在国外不回来,我可以暂住在他家。”
顾长川听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宴非白一眼,没有说话。
后者则坦然受着顾长川的审视。
他确实说谎了,他朋友不住舒念冉的隔壁,那个房子被他买下来了。
廖老师自然也是赞同的,舒念冉却迷茫的眨了眨眼。她印象中,好像确实隔壁是没人住的。
可她不愿意麻烦别人,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拖累他人地累赘。
在心里思忖几番后,她落寞的垂下了眼睛,将话咽在喉间。
宴非白首先察觉到她的异常,问:“不愿意吗?”
舒念冉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只喃喃的说:“我不知道,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宴非白展颜一笑,“不麻烦。”我求之不得。
后半句他没有说,他牢记着廖老师说得徐徐图之。
现在的舒念冉还在自我厌弃阶段,不能表现得太过殷勤,会让她产生抵触;也不能太过放任她,静下来的舒念冉会胡思乱想很多,陷入内心的混沌。
听他说完,舒念冉便不再说其他的,只微微点头,同意了。
重新回到这个房子,舒念冉只觉得恍如隔世。再踏进来时,似乎还能恍惚的闻见那股刺鼻的煤气味。
灶台已经翻新过了,原先的已经被烧黑无法再用,其余的,一切如旧。
沙发上躺着那只布朗熊,憨头憨脑的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了一般。
舒念冉走过去,将它捧在怀里,莫名的心悸又涌了出来,压的她无法呼吸。
舒念冉站在原地,仿佛快被这种窒息感压迫致死,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发现她的痛苦。
“舒念冉?”一个清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舒念冉胸口的心悸忽地荡然无存,她茫然的转过身,迎上宴非白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说:“没事。”
宴非白全然不信,刚刚舒念冉怔在原地,原以为她只是在发呆,没想打扰她。
可一股巨大的不安倏然涌上心头,他感觉如果现在不叫她的话,自己将永远的失去她。
在看到舒念冉的苍白的脸色后,他快步走近问:“早上的药吃过了吗?”
舒念冉乖巧的点点头:“吃过了,廖老师看着我吃过才送我过来的。”
她看着宴非白的目光落在自己怀里的布朗熊上,后知后觉的说:“谢谢你的礼物。”
她看见宴非白脸色忽然有些不自然,别开了脸咳了一声。
“你喜欢就好。”
接着,他转回头看着自己。
“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舒念冉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你现在住在国内的话,那你英国的工作怎么办?”
这是她最感到煎熬的一部分。
为了照顾自己,总会耽误他们的工作,自己就像一个毫无生活能力的废人。
舒念冉的眼睛渐渐低垂,眼里的光,渐渐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