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拖鞋放进推车里,权南道:“走,送你回家。”
秦灿宁侧目看着她,她有一种错觉,帮南南买洗沐品只是他的借口,他只是想带她买拖鞋。
不敢问,怕自作多情,可是心里还是隐隐悸动。
权南开着车,把空调调高了一点。
秦灿宁打开江献南的微信:“给你挑了一个青苹果味的。”
江献南:“?”
秦灿宁:“洗漱用品。”
江献南:“为什么?”
秦灿宁没有回了。
手机紧紧的捏在手里,忍不住扭头看正在开车的人。
所以是特意为了给她买拖鞋,对吗。
察觉到她的视线,权南侧目:“怎么了?”
秦灿宁收回视线,目视前方:“没事。”
只是放在腿上的手捏紧了风衣。
车很快到了小区门口,秦灿宁解开安全带:“谢谢三叔。”
说完欲打开车门下车。
“灿灿?”权南叫住了她
秦灿宁回头看向他,等他的话。
权南掏出手机:“留个电话吧,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
秦灿宁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机,又抬头看他,片刻,在他的注视下拿过手机输入了号码。
目送她进小区,权南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有千万种方法知道她的消息,只是他希望是经过她的同意,被她亲自留下的。
打开微信,输入电话号码搜索,湘色工作室的logo就是她的头像,好友申请发送。
等了一会儿,没反应,把手机放下开车离开。
知道她这会儿还没到家,还没看手机,可就是着急,一刻也不能缓的想看见她同意。
想起她忍无可忍教自己写字的样子,权南好笑又喜欢,她好像总在给他惊喜,虽然六年前就知道她人畜无害的外表下是自由有力的。
给人第一眼的感觉,柔柔弱弱,清淡温婉,相处久了,一旦她把你圈入了她自己的圈子,就会发现她有着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娇俏和小倔强。
权南深邃的眼眸里尽是喜爱,他不否认自己是一个双标的人,他喜静,不喜欢无理取闹,但是他格外珍爱她的娇俏,并将这些视为他愿意终其一生去守护的东西。
因为她本就该这样,被人娇宠着长大,被人放在心尖上,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他爱她,但是这个世界不只他一个人爱她,亲情,友情,爱情,这很好,说明她值得被爱,他也希望她被很好的爱着。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爱他,是爱情里的百分百。
不过……任重道远。
…………
秦灿宁拎着包走到楼下,远远就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加快步伐,脚步里多了几分欢快愉悦:“哥!”
苏暮白比她先看见对方,早在看见她的时候他就掐了手里的烟扔在垃圾桶里。
见她迎面过来,他担忧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
秦灿宁一听,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在他眼前晃了晃,撒娇认错:“没电了。”
苏暮白转身把路灯下的大包小包拎着:“走,回家。”
秦灿宁忙上前想帮他拎一些:“你又带了什么?”
苏暮白躲开她的手:“一些特产。”
出了电梯,仰头示意她开门。
把东西一股脑的放在桌子上,苏暮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才开始算账:“去哪了?”
秦灿宁换了拖鞋就去倒水了,自己喝着一杯,手里端着一杯递给他。
苏暮白不接,一幅坦白从宽的模样。
把水放在他跟前的桌子上,秦灿宁才解释道:“三叔家。”
补充道:“也是他送我回来的。”
苏暮白皱眉::你怎么会去三叔家?”
把原因解释了一遍,知道了原委苏暮白才放心下来。
他思索了一会:“权老喜爱字画,在圈子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三叔既然找你帮忙了,就好好弄。”
秦灿宁一副生气的模样:“你这话说的好像其他顾客的字画我没有好好弄的样子。”
“你可以说我,但不能质疑我的职业素养。”
苏暮白立马改口:“我错了,对不起。”
说着把袋子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一边絮叨:“我前几天出差,顺带回了一趟苏州。”
“家里让我带了好些东西回来,几乎都是给你的。”
递过来一个盒子:“这是妈前段时间出去旅游给你带回来的翡翠首饰。”
刨了刨袋子里面的:“这些……好像是护肤品。”
“外婆准备的,她说入秋了,北京气候干。”
秦灿宁接过来看了一眼,放下后问:“他们身体好吗?”
“好着呢,外公外婆每天早上五六点就出去遛弯。”
“宋叔和妈刚旅游回来。”
心里的担忧被抚平,但依旧有自责,当初他们谁都不愿意她来北京上学,说离的远,受委屈的时候他们鞭长莫及,不能及时出现在她身边。
就如当初妈妈一样,这件事一直是外公外婆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都还疼的要命。
可最后谁也没拦她,她留在北京创业,他们失落了好久,可和他们商量的时候却每一个人都支持她。
几乎全家人都把心和她一起落在了北京,想把对妈妈的遗憾弥补在她身上,都暗自发誓不能让她再受一样的委屈。
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苏暮白揉了揉她的脑袋:“今年过年咱们一起回去。”
“嗯。”秦灿宁点头,起身把东西都收起来。
苏暮白忽然问道:“要不要给你配一个司机?”
“平时接送你也方便。”
秦灿宁强烈拒绝:“不用,我打车就行。”
说完把苏暮白从沙发上拉起来:“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推着他往外走,苏暮白还继续啰嗦:“要不我们再去考一次驾照?”
连他自己都想不通:“那驾驶座上是有封印吗?为什么你一坐上去就一动不动了?”
把人推出去,秦灿宁把门关上:“你好烦啊!”
谁活在世上没那么一两件做不了的事情了,就天天嘲讽我。
苏暮白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摸了摸鼻子:我说错了吗?
还不让人说了,给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