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天气格外明媚,气温有些高,但位于山林包围的李家村却透着一股清凉。
村里的土狗成群结队地追逐着一辆陌生的小轿车从村口一路吵吵闹闹的进入了村子。
村口的大榕树下,村长李良和村里的一群老伙计们正坐在树下聊着家常。
瞅见不远处缓缓在村道上停下的银色轿车,李良站起了身来,一脸探究地朝那边走了过去。
副驾驶位的车窗摇了下来,一名打扮时髦的女人坐在里面朝走近的村长喊道:
“大叔,麻烦打听一下,您知道清元观怎么走吗?”
来找道长的?
李良有些诧异,他这人很谨慎,探着仔细打量着车内的人。
开车的是个男人,看着一身正气,副驾驶上的女人还挺时髦,后座上坐着一个相貌精致的男孩,大概有十岁。
李良心里暗猜三人可能是一家三口,便问:
“几位是去清元观上香的?还是找元虚道长?”
后座上的少年着急地挪到了门边,扒着车窗问着:
“爷爷,道观里有没有一个叫孟川庭的小妹妹?”
找孟川庭的?
李良很是诧异,他忽然想起了这几天在镇上和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
前几天一群外地警察一路追击到了镇上,说是抓了三个绑架犯,救了个孩子。
当天晚上,还有辆警车进了村,之后还有人来村里打听过孟川庭的事,说是孟川庭救了个孩子。
李良这么一合计,很快就猜到,那天救人的很可能就是孟川庭,这小孩,不会就是孟川庭救下的那个吧?
李良露出个笑来,“是,那是道长的徒弟,你们要去清元观啊,车子进不了,开到村尾后,还得进山翻两个山头才能到。”
驾驶座上的苏景天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
他这几天委托这边的派出所打听了一番,终于打听到了那个叫孟川庭的小姑娘,才知道这小姑娘是道观里的一个小道士。
再过两日,夏芷蕊的表哥就要来接他去帝都了,他们趁着这个周末休假,就想带夏芷蕊来见见小姑娘,好好感谢一番。
这不,今天一大早出发,开了足足五个小时才跨省地来到了金山镇的李家村。
苏景天从驾驶座上下来,几步来到了李良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大爷,您好,我是江城市的一名人民警察,今天过来就是想带孩子去一趟道观,这山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特别容易迷路,您看方不方便请个人给我们带路?”
“当然,我们愿意给报酬。”
李良仔细地查看了一眼苏景天的证件,笑容和善地拍了拍苏景天拿着证件的手。
“哪里的话,我是这个村的村长,大家都是党员,应该的应该的。”
李良想了想,朝苏景天道:“你们在这儿稍微等一下啊!”
说着,李良脚步匆匆地就直奔了村委会办公室。
刘淑琴和夏芷蕊两人闲着无聊,也从车里下来透气。
村里的小孩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夏芷蕊,一个个推推搡搡地在旁闹晃着。
相较于石头这群玩的浑身尘土的皮猴儿,夏芷蕊留着一头短短的碎发,穿着一件白色T恤和黑色短裤,干干净净的又精神气十足。
忽然,村里的大喇叭里响起了一阵广播。
“啊,那个,说个事儿,谁顺道要去道观一趟的?或者是这会儿有闲空儿的,来村头一趟,帮个忙,给几位同志带个路。”
“有空的就给我打个电话。”
广播循环了两遍后,没一会儿,李二柱就脚步快速地来到了村头。
“良叔!”
他远远地朝李良打了个招呼,几步到了跟前,道:
“叔,我正好有事儿要去找道长一趟。”
李良点点头,朝车边的苏景天几人指了指。
“那你带这位苏警官一家一起去道观吧。”
李二柱二话不说就点头应了下来。
“哎,好嘞。”
苏景天笑着道谢,让李二柱上了车,把人载到了村尾后,一行人才下车准备徒步进山。
苏景天打开了后备箱,夏芷蕊将自己的水壶和一个粉色书包拿了出来,书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装了不少东西。
刘淑琴来到后面帮着苏景天拿东西,她庆幸还好出门的时候听丈夫的话换了一双登山鞋,要不然一会儿进山铁定遭殃。
李二柱见苏景天一行人大包小包的,好奇地朝车边凑了过去。
“呦,几位这是带了不老少东西啊!”
“这还得翻两座山呢,一会儿你们可够呛啊!”
见刘淑琴细胳膊细腿的,拎着一个大包,李二柱忙伸手去接。
“嫂子,我帮你拿吧!”
刘淑琴忙道谢:“谢谢,谢谢!”
一行人背的背提的提,带着大包小包往山里走。
一条山间小路隐没在杂草中往山里延伸,不过李二柱领着三人在小路上没走多远,就突然岔出了小路。
李二柱好奇地打量着几人手里的东西,他这有奶粉水果,小孩身上背着个粉色的新书包,嫂子背着个包里头鼓鼓囊囊的,大哥身后更是背着个大大的登山包。
李二柱纳闷了,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去干嘛?
“大哥,你们这是要去道观里住?还是要求道长办事啊?”
苏景天摇头笑道:“不是,我们是去看孟川庭的。”
找孟川庭?
李二柱有些诧异,他愣了几秒,突然激动地追问:
“难不成,您是孟川庭的父亲?”
苏景天一惊,忙大力摇头,“不是不是,就是孟川庭救了我们家孩子,特地来感谢的。”
想起这几天村里的传言,李二柱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想岔了,忙不好意思地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是孟川庭的父母呢。”
刘淑琴听出李二柱语气中的失落,看样子这李家村的人对那个叫孟川庭的小丫头都很关心,便问:
“大哥,你能给我们说说孟川庭吗?”
李二柱长叹了口气,道:“孟川庭这娃啊哪都好,就是身世可怜了些。”
李二柱将孟川庭曾经被“养父母”虐待事给一一说了出来,几人听得是直皱眉。
李二柱感慨道:“幸好啊,孟川庭这丫头有天赋,道长收她做了弟子,虽然以前过的不怎么样,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
刘淑琴皱起眉,“可我听您说,这山上道观里就只有道长和孟川庭两个人,又住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道长又长年清修,观里连个香火都没,那能过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