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眠睁大眼睛看着方睿,“方睿,你刚才不让我雇佣黑客的。你现在在教我做坏事吗?”
陈雪也很惊讶,一向正直的方队竟然在撺掇沐眠违法?
方睿拍了拍沐眠的脑袋,纠正她:“沐眠,电脑中病毒是很常见的事情。这是常识。是于先生的电脑中病毒了,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沐眠点头,“我懂了。中病毒就不违法!”
你不懂啊!陈雪这才发现方睿有点蔫坏。
“眠眠,让你朋友再加点恐怖音乐。”陈雪道,“这样可以烘托一下气氛。”
“没问题。”沐眠又看向他们,“你们还有什么需求吗?一次性告诉我吧,不然后面加要求,又要花钱。”
沐眠立刻用她的加密邮箱联系上了她的黑客朋友,并把自己的需求告诉他。
对方表示可以,但是要加钱,价格翻倍。
沐眠马上给他打过去钱。
对方回复说,他会在于海波深夜加班改PPT时出手,这样效果会比较好。
陈雪惊讶道:“沐眠,你好厉害啊,你竟然还认识黑客朋友?”
“我们是在一个心理互助小组认识的。只有我肯跟他下空气棋,他就跟我成为了朋友。”
“什么叫空气棋?”
“没有棋盘和棋子,要在脑子里记住对方和自己下的位置。很好玩的。要我陪你玩吗?但是跟你玩的话,应该只能玩五子棋了。”
“不了不了!”
陈雪无语,沐眠的朋友也这么奇怪。她又问:“你花了多少钱雇佣的他?”
沐眠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
沐眠摇头。
“五十万?”
沐眠继续摇头,“五十美金。他说于先生的电脑连防火墙都没有,他一下子就进去了,没一点技术难度。但是他还是要收我的钱,他怕不收费的话,我天天找他帮忙!”
“你经常让他帮你黑电脑?”
“当然没有。加上这次,就两次。”
“你上次黑了谁的电脑?”陈雪看了眼已经回到自己座位的方睿,小声道,“不会是方队的吧?”
沐眠心虚地点点头,“是的。我想知道方睿喜欢什么?”沐眠又补充道:“但是他没什么爱好,他的电脑里只有文件,他的精神世界相当贫瘠。”
“……”现在谁还用电脑娱乐啊!大家不都玩手机的吗?但是陈雪没敢提醒沐眠,她怕沐眠又去黑了方睿的手机。
深夜,于海波打开电脑,打算玩个游戏放松一下,结果他的电脑突然卡住,里面播放出瘆人的音乐。
正当他想要关机的时候,他的电脑突然被分割成很多小画面,每个画面都在播放陆甜被强奸的那段视频。伴随着华丽的特效,这些画面还魔性地旋转起来。
他想要把电脑关掉,但是怎么都关不掉。急得他满头大汗。
十分钟后,他的电脑终于恢复了正常。桌面上赫然出现了他删掉的那个视频文件。那个文件一直在闪烁着,他想忽略都不行。
他成功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他打开了电脑,同样的事情又再次发生。
他没再纠结,把那份视频发给了聂妍,并表示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出庭作证。
开庭的那天,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明媚。
方睿、沐眠、小张和陈雪等人也去了法院。强奸案一般是不公开审理的,但他们是承办案件的侦查人员,可以出庭。
他们从沐眠的黑客朋友那里得知,于海波已经把监控视频发给聂妍了。所以他们都来看林谦杰怎么锒铛入狱。
“方睿,谢谢你们过来支持我们。”聂妍看到方睿他们,过来打了个招呼。
陆甜今天化了妆,穿了一条雪纺的白色长裙,看着很精神。她看起来并不紧张,整个人很松弛,像是笃定自己一定能赢。
“于先生把监控视频发给我了,并且他答应作证。”聂妍举着手中的U盘,脸上满是自信,“我们一定可以赢这个官司的!”
这份视频是开庭前两个小时发来的,聂妍赶紧提交了新的证据。原本这是不符合流程的,还好里面的书记员认识她,钻了个程序的空子,让她提交成功了。否则就需要在下次开庭的时候,才能提交。
人员都到庭之后,审判长宣布开庭,林谦杰被带上了被告席。他的表情散漫随意,仿佛来的不是法院,而是酒吧。
审判长按照流程对林谦杰进行例行询问之后,公诉人聂妍宣读了起诉书。
林谦杰的辩护律师王力立即进行了辩护:“起诉书上的罪名不成立。我的当事人与原告是恋人关系,此前,两人已经有过多次亲密接触。
案发当晚,我的当事人与原告两人独处一室,情难自控,两人是自愿发生关系的。
因为我的当事人没有承诺娶原告,原告诬陷我的当事人强迫她,这是原告在污蔑我的当事人。
相关证据我已经提交给法院。”
审判长已经看完王律师提供的证据。他看向聂妍:“公诉人,你对这些照片有异议吗?”
“有!”聂妍拿出其中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陆甜和林谦杰穿着同款衣服,“这张照片上的两人看起来是不是在穿情侣装?”
聂妍又拿出一张大合照,“但这件衣服是某个活动的文化衫。这张照片里的人都穿着这件衣服。”
“这些照片的角度都很奇怪。比如这张,原告和被告都不是正对着镜头的,这不符合我们的拍照习惯。合理推测,这张tຊ原本是多人合照,但是为了单独只拍两个人,所以才不得不从这个角度拍照。”聂妍又对其他照片进行了解释。
她最后总结道:“被告律师企图用这些照片误导大家,营造一种受害人与被告在谈恋爱的假象。”
王律师又让其他证人上庭。
第一个上庭的是林谦杰的女秘书。
“我们老板肯定在跟陆小姐在谈恋爱。那天陆小姐进了我们老板办公室。我们老板中途出来给我布置任务,我看到老板嘴边有口红印。他们肯定是接吻了,不然我们老板脸上怎么会有口红印?”
“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七月十五号。”
聂妍露出笑容,“受害人在七月初得了唇炎,所以那大半个月她都没有使用口红,那么你老板脸上出现口红印,跟受害人有什么关系?”
“我……”
“反对!这是言语误导。”王力打断聂妍的提问。
“反对有效。公诉人,请你拿出相关证据。”审判长说。
“患有唇炎的事,受害人在她的直播视频里说过。她每天都有进行直播,近期的直播视频都没有涂口红。”
下一个作证的是陆甜小区的保洁:“我看到林先生从陆小姐家出来。”
聂妍问道:“你看到过几次?”
“两三次?”
“你一般都是早上五点到七点间打扫走廊的卫生。所以你每次都在早上看到林先生的吗?”聂妍问道。
“是的。”
“如果被告跟受害人是情侣,那么他为什么要一大早离开我当事人家?”聂妍看向审判长,“受害人曾经丢过一把钥匙。我怀疑这把钥匙被被告捡走了。他用钥匙潜入受害人家里,并伪造出他跟受害人同居的假象。”
聂妍对被告律师提出的每一项证据都进行了有理有据的反驳。
但是这种反驳不够有力,让案件陷入一种罗生门的状态,双方都没办法证明事情的真伪。
“审判长,我新提交了一份证据,是一份监控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