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滚落在他指尖,顺着手腕滑落下去,他看到林思弦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来,依恋地用脸贴住了他的手心。
“好。”
一路游山玩水,肉眼可见林思弦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她夜里慢慢地不做噩梦了,白天的赶路消耗掉了所有痛苦。
在一望无际的湖边,她看着远处的山峰,突然转头对顾临安说:“咱们回去吧?”
顾临安愣了愣:“回去做什么?”
林思弦的眼瞬间危险地眯了起来,怒道:“说好回家辞官然后陪我隐居呢?怎么了,变卦了?”
“哪敢、哪敢,”顾临安忍不住笑,“那现在启程。”
“许久没见到伯父伯母了,兴许我得带点什么……”
林思弦的烦恼显然只是没有必要的。
两人风尘仆仆回到家的时候,顾临安的父母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听到下人传报时,皆是快步迎上来,眼中隐隐蓄着水光。
“诶唷,这是多久不见了,”顾夫人抹着泪,拍拍林思弦的胳膊,慈爱地说,“瘦了这么多!临安是怎么照顾你的。”
“路上都是思弦照顾我,”顾临安笑道,“娘,你快给她放开,都不会动了!”
许久没有受到这般温柔的对待,林思弦眼尾也泛起一抹红。
她娘和顾夫人是旧相识,因此才会和顾临安住了对门,从小长在一起。自她娘去世后,顾夫人更是将她视若己出,一直养在身边。
她出嫁那日,顾夫人和顾伯伯皆是依依不舍地抚摸着林思弦的额头。
“好孩子,”顾夫人像母亲一样,温柔地说,“若是受了委屈,早些回来,我们给你撑腰。”
三年前的林思弦还不知道,这一别险些是永别。
她自然知道顾府对她的好,更是不能将自己与赵翎的矛盾带到顾伯伯身上,毕竟朝堂之上水深火热,若是因为她出了什么差池,真是死也无法谢罪。
顾临安被他爹拉到一旁训话。
“说走就走,说休息就休息,你当官场是你家?这也是当今圣上不追究,不然你脑袋不要了不说,还得连累思弦和你爹娘!”
顾临安无奈道:“知道的,这不是回来了吗。”
“那事儿……”顾父神色有些犹豫,好半晌试探着说,“处理好了?”
他知道指的是林思弦和赵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