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偏好哪个,只要不出现许儿那种随老太太安排,”裴淑容自认看人方面没有老太太毒辣,要不然这找来的五个,儿子怎么一个也不喜欢。
陆湛听出裴淑容的话里埋怨,不做辩驳。
裴淑容辛苦几天办了无用功,盯着院里那几个女婢一一的选了人配,心里泛苦。
家没底气当,儿女她管不来,真是越活越憋屈,甩了手中帕子仰天叹了口气。
心累:“得了,你把你院中没配人的写个单子给我,我回去替他们操持操持最后再给你办。”
“多谢母亲,”陆湛恭敬。
裴淑容走后,陆湛见院中女婢们跟着她们选中的人都散了,疑惑喊人。
“徐晟。”
“世子,”徐晟这时才从另一头廊上出来。
陆湛好奇:“刚才你怎么不去选一房妻室。”
徐晟:“属下不想成家!”
陆湛:“为何,如今我也不用你做危险的事,还怕耽误了人家不成。”
徐晟:“自然不是,属下就是不想娶一个陌生人罢了。”
陆湛还是面露不解,徐晟笑:“世子跟我们不一样,您想想您只是留一个通房对待夫人的好意还要想法子退拒,不正是没有看上眼的。”
“属下又怎么能对未来妻子这般敷衍!属下必要选一个让自己上心记挂,辗转反侧日思夜求的。”
……
深夜。
陆湛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袅袅聘聘的青色背影总是在他面前若即若离,只要他一伸手想要拉住人,青色背影总会被他扑空。
陆湛脑海中有个呼之欲出的名字,他不说也不追,只喊人站住。
青衣背影晃了晃身子,一侧衣袖下垂出一只银色镯子。
陆湛就知道是江菱,他向前面人儿招手:“过来。”
青衣背影终于顺着他的意思转回身子,且向他一步步走去,越走越快撞了陆湛一个满怀,就在陆湛惊惶之下梦醒了。
陆湛猛地从床上腾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上心记挂,辗转反侧日思夜求,”他喃喃低语这几个字,脑中又浮起江菱的模样。
陆年早拧了帕子来替陆湛擦汗:“世子爷,春夜您怎么还睡了一头汗出来,做恶梦了?”
“你怎么来了,”陆湛接过帕子,不显其他身体异常。
陆年:“小子睡不着出来走走,在外面就听见世子您站住站住过来过来的喊,哪敢耽搁,一进来就看见您睡的满头大汗,这才打了水给您拧帕子。”
“肯定是今天那群人娶了媳妇正洞房呢,剩下那群没被选中的火大一个个跑咱院唉声叹气,这才吵嚷您做了恶梦。”
“也就他们跑的快,不然小子指定开窗给您看看他们的样子,真是八辈子没娶过媳妇似的,大晚上发春。”
陆湛凝了陆年一眼没说话,招手让他出去:“行了,歇着去吧。”
陆年操心:“不成啊世子爷,您浑身还热的发烫呢,小子都不知您是病了还是热的,要换薄被还是请大夫,您给示下。”
陆湛摆手:“我无事什么都不需要,你回去吧。”
陆年觉得陆湛奇奇怪怪的,没病热的也不知道掀掀被子散热,头上的汗擦了流流了擦。
不过他不敢多管了,肯定是世子被烦醒了,他再烦就要挨骂了。
等陆年端着盆出去后,陆湛回想梦中嘲讽自己:“真是荒唐!”
而后掀开被子瞧见了一片“狼藉,”拖着还不太舒服的身子去耳房冲凉。
翌日。
打陆湛回家后,没有其他事老太太连着日子让大家一块用膳,今天厅堂中人都准时到了陆湛还没来。
老太太让江菱去喊人:“菱儿,你去世子爷院中看看,是他自己吃了还是起晚了,若还来吃有事耽搁了你回来说,我们还能等等他。”
“还有,有些事让他有所节制,别犯旁人那样的错,”老太太昨儿也听了裴淑容送通房到陆湛房里的事,但没听到后续。
裴淑容急的想张嘴解释,但不好在一大家子面前说,不然让瑶姨娘那边知道还不知怎么笑话她。
忍下准备私下跟老太太坦白。
陆林儒一听老太太的话又是在暗骂他,气的瘪嘴。
江菱是四大丫鬟的末位,老太太虽喜欢她,可是出了安寿院论资排行便也爱多使唤她。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去,更不想去劝那事,万一一会儿打搅了好事她怕是沾晦气。
面上充的勤快应和:“是,老太太。”
到了衡瞻院院门早打开了,陆年忙里忙外的端盆收拾被褥。
江菱可不是这个时代的小丫鬟,因没到年纪就一点男女之事不知,见这么大阵仗有些画面往脑中乱窜。
她没瞧见陆湛人影,追上陆年跟前:“陆年弟弟,世子爷起了吗,老太太那等着他用饭呢,劳你问问世子爷去不去厅里吃了。”
陆年见到江菱没急着回话,可劲的端着盆吐起了苦水:“菱儿姐姐,你那两只狸奴真是活祖宗,糟蹋东西糟蹋到了世子爷床上,把世子爷的床褥全弄脏了。”
“也不知这褥子能不能要了呢,连累的世子爷都起晚了,您自己去问问,世子爷可能在穿衣呢?”
他说完话端着盆闷头就走了,似乎恼火的很。
江菱气结,不把她当姑娘是吧,穿着衣还叫她去问!
但想着一句话的事,她到房门敲敲声:“世子……”
“方才我都听见了,你进来给我束发,一会儿就去吃,”没等江菱话完,陆湛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江菱可不敢进去:“世子爷,奴婢不会束男子发。”
陆湛:“我教你,”等了一会儿无声,他又道:“老太太那不是等着我去用饭吗,你不给我束是想饿到老太太?”
“奴婢不敢,”江菱认栽,她发现这位爷回来后衡瞻院的活就没有好当的,尽量垂着头不往四处看,江菱挪到陆湛的身后。
陆湛递去把梳子:“拢顺盘上就成。”
江菱将梳子接来,两只手开始替陆湛拢发,银镯子各在手腕边闪闪泛着银光。
从前也不是没有过昨晚的情况,但是陆湛昨晚自己疏解的十分艰难,来来去去的脑海中尽是江菱戴着这对银镯子的模样。
梦中如此,清醒了还是在那会不可自控时遐想,陆湛很唾弃自己的自制力。
在京中明明避过无数妖姬勾引,竟折在家中的一个奴婢身tຊ上。
陆湛窥完她的银镯子又窥探到江菱的面上,瞧她今日拘谨低眉的模样,好奇:“你今日分外沉静听话,难不成当我话少也就不说话,上赶子殷勤我?”